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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觉皇后待他不过尔尔,看他的眼神不过寻常孩子一般,将他和二弟抓紧在手中,只做筹码。

对于夺嫡,和旬原本有想法,可如今这风寒去了他半条命,他再不敢肖想了。

这些时日,皇贵妃待他极好,日日精心垂询爱切,事事不假手于人。和旬的心是肉做的,起初从皇后之子变为皇贵妃之子的落差感逐渐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暖和对这个女人的孺慕之情。

“母亲,我走了。”和旬有些羞涩的低低唤。

皇贵妃略微一愣,随即欣喜无比的摸了摸和旬的面庞,“去罢。”

和旬离开浮云宫许久,直至听不见皇子随行的走路声,赫连杳杳脸上的笑意才骤然如水一般褪去,归于平静和冷漠。

“端王当真如此说?”赫连杳杳垂眸瞥视一眼。

没有神态的皇贵妃如一尊高贵凛然不可侵犯的玉雕,铺地的正红色裙裾恍惚间叫人看到了端庄又冷漠的炙红牡丹,偏偏她神情冷漠,半分情绪也无,夺人心魄的美。

谓之以裁明霞以为神,夺寒玉为魄。

黄思敏默默擦了一把汗,动了动嘴唇也没敢探讨,只回答说:“千真万确。”

赫连杳杳玉手轻轻拿起托盘上的一支翡翠凤簪,日光下折射的光线将这簪子衬的更美了几分。“年节过去,便要春闱,提点着端王好生准备罢。”

黄思敏瞬间夹紧屁股,垂手称是。

既然反水认了皇贵妃为主子,黄思敏就绝无再悔之心了。

萧陵川虽然是端王,也是君子端方,可到底没有来日皇贵妃诞下子嗣来的名正言顺,且他曾是端王的人被皇贵妃知晓,按照皇帝宠爱她的程度,但凡她提一句,他就得砍头。

至于春闱——

胡常在这些日子安心教书,谢铃音的骑射已经不输入男子,日前再每月考核中中能与二皇子持平,这叫二皇子好生没脸,拉了一张脸好些日子,不过好在二皇子也不叫人为难谢铃音,而是暗自与她较劲。

这倒是叫武学太傅心生惊讶,观察了几日谢铃音,有了惜才之心,禀了皇上,将谢铃音收入门下。

胡常在比谁都高兴,很是饮酒痴醉了一夜。

贴身宫女小声问:“小主,此番春闱,我们也要想办法跟着去才是。”说实在的,她想撺掇胡常在去求一求皇贵妃,只要能跟皇上多多接触,也不是没有翻身的可能性。

胡常在冷淡的看向她,“你是要我去讨好我的杀父仇人、在他身下婉转承欢?”

宫女噎住,面色有些发白,“小主,这话——”

胡显忠自作孽不可活,贪污是重罪,被抄斩理所应当,这是从情理上来说,可是他毕竟是胡常在的生身父亲。许多时候,情感和理智是无法同步的,这也是人会痛苦的原因。

“如今皇后与皇贵妃被迫对立起来,还不知道会那两人如何搅弄风云,你主子我眼下不过一个小小的常在,连家室都没有,拿什么去争?”

冬日悄然过去,春意自岁月的缝隙之中探头冒出,逐渐染青了枝头。片片春色萌生。

春闱在即,萧霁川不管事,将后宫女眷该随行的人暂排的妥妥当当,大家伙正式开始启程。

一行车马走走停停,经过数日才抵达目的地,赫连杳杳的帐篷就在皇帝萧霁川不远处,微风吹拂,青草香味扑鼻而来。

赫连杳杳没休憩多久,就听到禀报外头命妇们一一等候接见——

此番杜皇后并未跟随过来,可不就皇贵妃一家独大。

此前与皇贵妃争夺的水深火热,皇后忽然放弃,也不知道萧霁川是如何想的。

可杜皇后是真的全然放弃了吗?赫连杳杳看也未必。

此时坤宁宫内,莲画一脸的不解,“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