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什么也没有,繁复的金饰闪烁耀眼的她只能闭上眼睛。
【我发现,你很关注杜皇后。】
250666也说不上来那是一种怎么样的关注,赫连杳杳的目光称不上善意和温暖,却也绝非鄙夷和审视。
赫连杳杳:你知道行军打仗时排兵伏击为什么要占据高地吗?因为身居高处,就能掌握敌方的一举一动,他人不论如何挣扎动作,你都可尽收眼底。
赫连杳杳:我从祥和平等的后世而来,不可避免的对古时遵从三从四德、家族为上的女子心存怜悯和恼恨,可我偏偏知道,倘若我身为当下之人,只怕跟她们也没什么不同,时势造就不同的人,我想看看,杜皇后究竟何时才能醒悟过来,造就这一切悲剧的,是皇权啊。
你端看龙椅上的人,他风光无霁,无有敢忤逆之人、之物,他想要什么便有什么,仿佛全世界的转动都随他的心意而来,他还算是一个温热的人吗?
即便是最深爱的女人,当赫连杳杳怀抱资治通鉴出现在他眼前时,他也会盯着书名多看两眼,他的心中难道没有升起一抹被僭越的不满吗?
当所有权利集结与一身、一人时,那权利顶端站着的到底还是人吗?
他便是一个高大的、黑暗的、充斥着欲望的集结体。
用怪物来称呼才更为恰当。
正如当下,皇帝如何不知晓端王萧陵川的心思和所作所为,他甚至从未放松过对他的猜忌。他轻视萧陵川,他就像是端坐高位的撼然大物,托腮睥睨小蚂蚁自以为是的小动作。
赫连杳杳
当今疼爱皇贵妃, 且这份疼爱是无缘由的,萧霁川今日趁着国宴宣布一则好消息,当众为大皇子和旬改玉碟, 即日起大皇子便是皇贵妃亲子,来日史书工笔, 大皇子的外家都是赫连一族。
原以为,杜皇后会气的面色扭曲, 可姜听容顺着看去,杜皇后不但没有露出愠怒之色, 相反面容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清浅至极,仿佛并不意外。
莫非萧霁川已经提前跟杜皇后通过气了?否则按照杜皇后的脾性, 不可能无动于衷啊。
姜听容心下琢磨了会儿,也没琢磨出个好歹来,只得作罢。
反正,如今这些都与她无干了, 她决心不再过问后宫前朝的任何事情,一门心思当好太傅,这便是她余生还觉得有趣的事情了。
皇贵妃膝下有子,形式便大大不同了, 要知道皇后抚育的二皇子玉碟还未更改,说出去, 二皇子也只是皇后养子, 而皇贵妃那头却是板上钉钉了。
如此看来, 花落谁家还未可知。
要说皇帝是意图让皇贵妃上位, 却又偏偏过继过去的是体弱的大皇子;二皇子身子康健天赋聪慧,又不曾真的成为嫡子。
自古以来, 皇帝惯用的伎俩就是平衡之术。
萧霁川对赫连杳杳没有真情吗?不见得,他是有的,只是——
子夜时刻,夜深了,端王府书房。
心腹随从敲了门,端王喊了进他方才进去。
“里头有人来报,左边那位正再寻助孕良方。”
“是黄总管使了他徒弟亲自来汇,断断不会出错。”
萧陵川似笑非笑撇了一眼,搁下手中的书页,“大皇子体弱,无缘帝位,她如今二十有七了,再不抓紧诞育皇嗣,才是白白浪费了皇兄的日日宠幸。”
这话说的轻浮至极,纵是心腹随从也不敢随意接话,只把腰身弓的更低些。
皇贵妃亲自替大皇子梳头,为他理了理鬓角以及领口,款款温柔:“去罢,安心上课,晚膳本宫叫御膳房做你爱吃的,早些回来。”
和旬不过九岁虚龄,自幼未尝母爱滋味,起初回宫将希望寄托于皇后之身,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