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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

这数字,的确是把季菡给惊到了。

单是这三个丫鬟, 以后每月就要花去六两银子。

吴家虽然田产多, 可现在酒楼关了, 又没有进项, 这么多银子居然也舍得花出去。

“……那吴大虎可还真宠苏花儿,这银子说花就花了。”

方嬷嬷赶忙点头:“可不是吗!你说说, 咱们庄稼人哪个和她一样的,还得让三个丫鬟伺候着,那不是矫情是什么?做作的很!”

裴语嫣幽幽道:“方嬷嬷,我怎么觉着你这是羡慕了呢……”

方嬷嬷脸红起来,打死不承认,只逞强嘴硬道:“你们等着瞧吧,这吴家肯定得让苏花儿整垮咯,还有那钱氏,她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你们还真以为苏花儿嫁进去是享福的?等着瞧吧!”

季菡本没拿方嬷嬷的话放在心上。

可逐渐就有些风言风语传了出来。

说是苏花儿每日要用花瓣沐浴,钱氏看了那些用钱买的花瓣心疼不已,竟将花瓣上涂了大粪,害的苏花儿臭了整整三日。

又说苏花儿和钱氏因着丫鬟伺候谁的问题起了争执,苏花儿要三个丫鬟全部听自己的,可钱氏却日日强占了去,不给苏花儿使唤的机会。

最后,演变成婆媳大战,愚孝的儿子自然只肯护着亲娘,苏花儿夜夜啼哭,哭了好几日才把吴大虎的心哭软。

近些天,不知她又使了什么手段,竟把吴大虎那颗偏心给纠了过来,也不只帮着他老娘了。

吴家这趟鸡飞狗跳,自然给王土村的人平添了无限乐趣,只是这场闹剧,还有个无人注意到的可怜人。

裴语嫣听着这些似真似假的传言,脑中莫名便想起个魁梧强壮的身影。

望着远处云雾吞山,裴语嫣咬了咬唇。

梁大哥……他还好吗?

*

界身巷里。

吴二虎跟在大哥后头,手里备着一坛酒,就等着吴大虎完完整整从官府脱身出来后,好给大哥献上一碗畅快烈酒。

吴大虎近日春风得意,沉浸在新媳妇的被窝里乐不思蜀,小日子过得舒坦又得劲。

这界身巷是富贵地,开的都是金银、财帛交易的铺子,若是要从此处去官府,可要绕好几圈了。

可吴大虎就是要这么慢悠悠拖着。

早在开审前,他便献上了百两银子给县令老爷,已是听了无需忧心的准话。

所以今日这趟,他去或不去,到的早或是到的晚,都无太大干系。

那江大人可不是什么清明廉洁的好官,见了他那白花花的银子端上来,原先还一脸正派无私,瞬间就放了光,恨不得朝银子舔上去。

虽说花了一百两银子才平息下这门风波,可他还有百亩良田,这些钱对他来说不过是毛毛雨。

吴大虎心中盘算好,等今日这案子结了,自个就再送五十两去,这酒楼停业整改这么多天,要是再关下去,那可真就要出大事了。

他得快些让酒楼恢复正常经营,再想办法把裴家那个二丫头娶进门当小妾,得了脆皮烤五花的方子后,酒楼不就又起来了吗?

就这么一路遐想着美好的前景,吴大虎走到了衙门前。

吴二虎进不去,只能作为观审的百姓在外头瞧着,他知道哥哥上下打点了,是不会出事的,可心里还是莫名有些慌。

“哥……我在外头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好好的。”

吴大虎不耐烦的向二虎挥了挥手。

这案子还没开始判呢,自己这便宜弟弟就说得他好像回不来了一样,实在是晦气。

他瞧了眼当下堂里的人。

有两排衙役守着,左边是状告自己的夫妇俩,二人正恶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