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有人为了救他,牺牲自己的性命,他还是会难受的。
今天早起,承安其实也问过他,他知道承安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祁秋年叹息了一声,晏云澈亲了亲他的眉心。
受伤的,也请了大夫,用了上好的金疮药,让他们好好休息,同样的,也有一笔不菲的奖金。
祁秋年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说起正事之后,他就没时间伤怀了。
前半段的铁路都开始修了,蒸汽火车也研究得差不多了。
他得要找时间去勘测后半段了。
毕竟是要修到京城去的。
而且,到了京城,京城的火车站,也得要有人负责。
祁秋年说,“等承安这次巡查结束,我跟他一起回京,一路上也能互相照顾一下,他带着两个公子跟在我身边,也正好让他们学学东西。”
晏云澈稍微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祁秋年轻笑,“怎么?我还没走,你又舍不得我了?”
“是啊是啊。”晏云澈除了舍不得,更是不放心。
如今晏承安这情况,已经有很多双眼睛盯着了。
即便没有李国公和晏云耀,出行也都会有一定的危险。
皇位争夺,向来都是你死我活的。
其他的皇子,如今都虎视眈眈地盯着。
如果晏承安没有在今年冒出头,其他皇子只要在陛下身体还健朗的情况下,都应该会老老实实地参加考核,好好做太守。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可若是一直把晏承安藏起来,到最后才公布圣旨,朝臣们,百姓们,都没见过这小皇子的才能。
到时候,又是一顿口诛笔伐。
这两件事情是矛盾的,却也是相辅相成的。
不过京城里的风云,晏云澈暂且先不想让他家年年太过于忧心。
年年喜欢搞发展建设,那就安安心心地去搞发展建设,其他的,还有他这个七王爷呢。
晏云澈面色不改,掐了祁秋年的鼻尖,“你这次出去,怕是小几个月都不回来了吧。”
确实是这样,一路勘查到京城,没必要来回跑。
到了京城,还得安排其他的事情。
瞧晏云澈的语气,不知道怎么的,祁秋年瞬间幻视了在家等丈夫归家的小媳妇。
祁秋年憋不住笑了一会儿,然后才感慨了一句,“你还别说,现在的工作进度,是我没想到的。”
他之前还琢磨着,五年内能通车,就算成功,但是后来他勘测了地形,又不缺人工,物资,金钱等条件之后,他觉得三年能通车,就算成功。
但是现在吧,他又觉得,这通车的时间,可能要更早一些。
大概是北宜到京城的道路,确实是太过于平坦,不用架桥,不用炸隧道,这本身就极大缩短了工期,省时也省力。
再加上,工人们都太卖力了,他定了五个时辰的工作时间,但现在因为要修铁路,某些工具需要用电,一路都拉了电线过去的,晚上也点了探照灯。
现在离北宜越来越远,工人们也都是就地扎营的。工人们吃过晚饭,灯光大亮,总归是忍不住想多工作一会儿的。
如今,已经有几个工人显出了才能,有时候祁秋年没注意到的细节,他们也会自己思考,然后派人快马加鞭送过来询问他,是不是要稍微修改一下。
祁秋年也是佩服的,他虽然是第一次修铁路,但是他见过铁路啊,而且资料书不少。
但是这些工人,却是第一次接触,即便是这样,他们都能找出祁秋年未曾注意到的细节问题。
于是,祁秋年也没小气,他们愿意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