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姑娘自行感知。”
陆轻衣挺直了腰板:“没事,我不怕疼。”
姜荇指尖凝光,缓缓调动灵力。
片刻后,“不怕疼”的苏小郡主紧紧抓着被单,嘴唇咬得发白,眼泪早已打湿了衣襟,偏偏仍在不受控制地往外涌。
这、这简直比解涅槃刺还疼!
姜荇替她缠上最后一圈纱布,扫过一滴不少的药碗,面无表情道:“此药稀贵,苏姑娘务必趁热喝。”
陆轻衣:QAQ
廊下,江雪鸿听到陆轻衣那句“姻缘大事”,眸色反反复复变了几变,心头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原来她百般造作,竟是指望博得他的好感?
这些年,他身边不乏仰慕者,说到底不过是对世君身份和纯阳血脉趋之若鹜,但陆轻衣却只肤浅至极地盯上了这副皮囊。
江雪鸿隔着面具按上眉心,心中恼恨。
那丫头不知,离渊晏五不仅血脉与千年前祸乱乾坤的羲凰邪神一般无二,容颜更是相似至极,故而世人对他多有忌惮。
若知晓这番原委,她可还会痴迷至此?
木门被无声推开,姜荇端着水盆走出,神色微讶:“晏五哥哥?”
江雪鸿敛下思绪,瞥过暗红的血水,问:“如何?”
姜荇如实回答:“碰擦伤已处理过,只是寻常铁夹,并未淬毒,但苏姑娘体质特殊,痊愈恐怕有些日子。”
江雪鸿道:“神庙暗牢尚有疑点,你且同隐云庄的人一道往琨瑜会去,景星宫由少卿领着,到时候也好接应。”
姜荇顿了顿,轻声应下:“晏五哥哥多加保重。”
只字不提如何安置神女,是打算带在身边吗?
另一边,陆轻衣擦去眼泪,幽怨地望向药碗,恰好瞥见两人立在廊下窃窃私语的情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姜荇有护身诀,她没有!
处理公务还带着姜荇,一看就假公济私!
晏老五把她当找神器的工具人,那她也把他当解涅槃刺的工具人!
腹谤间,江雪鸿已摘了面具,缓缓朝她走来。
呦,还雨露均沾呢。
四目相对,江雪鸿见小姑娘火速把伤脚藏到了被子里,不禁勾了勾唇。
有功便要显摆,不光彩处反倒藏着,女儿家的小心思,其实好猜得很。
他在床边落座,下意识放缓语调,问:“怎么来嘉洲的?”
陆轻衣默默从储物袋里扒拉出来温离的印信。
江雪鸿捏着骨骰,眸色淡淡:“逃了句萌试,还指望逃琨瑜会?学会几套剑谱了?”
陆轻衣赌气道:“你们那些长老讲的剑法无聊又古板,整天纸上谈兵,比司马宴教得烂多了。”
难得缓和的面色倏地结冰。
司马宴——又是这个名字。
这一回,陆轻衣终于注意到了他眸底快速划过的冷光,心中不解。
晏企之似乎不太喜欢司马宴啊,他俩难道有仇不成?
寄人篱下,话可不能乱说,她赶忙殷勤地替他顺毛:“但他教得再好,也比不过世君大人一统天下的丰功伟绩,您要教导出一个高阶弟子,肯定手到擒来。”
江雪鸿眸中泛起涟漪,脸色松动些许,嗤道:“有口无心。”
陆轻衣歪过头,捂着后脑勺继续牢骚:“其实我就是想找把剑,谁知道这里的治安和你侄儿的酒量一样差劲,一记闷棍敲得我差点脑震荡。”
江雪鸿眼角一跳。
细想来,景星宫内的确没有适合她的剑器,反倒是匕首更轻巧些。日理万机,这些小事上的确是他疏忽了。
他捏了捏眉骨,微侧过身:“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