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罗绝域设下封印,隐匿九重泉阵,逼着万千妖魔按兵不动,不过换来你一句‘玉京可容’。”君问弦重重把她甩在榻上,恨声道,“棠川,你到底有没有心?”
像是指间沙,越握紧,流逝得越快。
棠川压抑着咳嗽,抬眸答道:“我不过是顺应天命。”
音声空茫,无喜无悲,像千山之巅不染尘俗的雪莲。
君问弦把她按在床头,力道几乎要将骨头捏碎:“又是天命,你假意大婚,暗铸神器,同我虚与委蛇这些天,也都是因为天命?”
“……是。”
“那神格归位时,你为何不直接揭露苏不系就是当今魔尊,反而隐瞒下元神受损之事?”
棠川面不改色:“我若示弱,玉京十二楼只会更加混乱。”
“张口便是十洲苍生,大道天命。”君问弦有些挫败地跪在榻上,“我真是疯了,才会指望能从你口中听到一句软话。”
心底的恶魔叫嚣着杀了她,沾过无数血腥的手缓缓抬起棠川纤白的下颌,坚定的眸光在对视之时瞬间倾陷。
君问弦哑着道了句:“殿下,我不等了。”搂过她瘦削得不成样子的肩,赴汤蹈火般,重重吻了下去。
神髓离体,神力流散,棠川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任着他将身上那灵鲛族百年才能织出一匹的珍贵鲛纱一寸寸褪下,与温柔的动作毫不相容的,是他冷刺刻薄的话语:
“什么高高在上的神明,还不是沦为供本座承欢的玩物。”
“被一个肮脏的魔这般糟蹋,你可会觉得耻辱?”
“这副皮包骨头的样子,实在令人扫兴。”
海上风浪突然大了起来,冷风吹着雨珠打入屋内,浇不灭旖旎的春色。她不曾解得枕席之事,只能同木偶一般,任君摧折。
珠露缀,腻云垂,夹杂着沉重压抑的呼吸声。
牵系起二人的金线寸寸消散,年轻的魔尊撑起身子,并未收拾满室绮靡狼藉,就这么静静地看她。
横陈的玉体好像残破的瓷器,云衣雕就的脸庞流露出几分脆弱易碎的美丽,青瞳中却没有半点情潮亦或怨恨。
方才在欲海中沉沦的,只有他一人。
君问弦眼神轻蔑,像在看一个卑贱的奴隶,语调却隐约藏着悲戚:“神女也不是无所不晓的。”
棠川感受着喉间几乎要燃沸的滚烫,苍白的脸上竟慢慢浮起一个云破月明般浅淡的笑:“鲛心泪。”
可惜她陨落之兆已成,他纵使耗费心头血凝出鲛心泪,也不过替她多续几日残生。
刬去心头血,君问弦脸色比棠川还要白。他复在她痕迹遍布的身上狠狠吻过一遍,随手披上衣衫,抬脚出门:“你若敢死,我定会去杀了那流落凡间的神魔孽种,拉上整个十洲为你陪葬。”
门外落下禁制,声音像摔碎了玉瓶。
有鲛心泪帮助,棠川歇了片刻便恢复了体力,从灵府中取出传音镜:“魔尊之血我已取得。”
镜中传来沉浑的男声:“局已布好,君问弦登岸之时便会被我族伏兵拦下,神女随时可以脱身。”
“劳烦晏大公子,”棠川一边拈诀收拾仪容,一边道,“我必须尽快阻止重华肆意残杀,君问弦这边恐怕只能交付与羲凰一族,心法泄露祸福难测,务必多多珍重。”
晏闻韶道:“羲凰族虽隐世而居,但逢乱必出。寻得先祖残魂踪迹之前,为防止天魔之力再次转移,君问弦不能杀,只能困。”
“好。”
切断传音前,晏闻韶突然问:“千金易得,真情难求,神女当真没爱过任何一人?”
棠川愣了愣,旋即笑道:“爱过。”
她戴上帷帽,轻松拂开禁制,提裙出门:“神爱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