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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第三式。”

剑影过处,连江水都好像有了灵性,似是在说:千秋霸业,万古江山,都不过化作渔樵钓舸上的一片云烟。

江雪鸿将溯冥剑立于胸前,长发轻扬,摆出一个漂亮的收势,不紧不慢收剑入鞘。

木栏边,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早就看呆了,踮着脚尖,得寸进尺道:“能再来一遍吗?”

江雪鸿倚在她对面的石壁上,好笑道:“不困了?”

陆轻衣疯狂点头,还用力掐了一把手腕以示清醒。

隔岸,顾曲巡查过整个夜市,循着月下空灵的剑声望去,魁梧的身躯狠狠一抽。

咄咄怪事,世君怎么大半夜给这儿舞剑?

他正要上前,慕容忙伸手拦住:“世君吩咐,除非寻得子夜镜或魔修线索,否则一律不见。”

顾曲喉头滚了滚,终是一个字也没吐出来,只得悻悻离开,背影落寞,好似受了情伤一般。

二人身后的高楼上,晏闻度醉倚着窗栏,频频咂舌:不愧是三哥带出来的聪明人,和二哥带出来的木头一比,就是不一样。

天清月白。

江雪鸿三式舞罢,抬手震碎写满了剑谱的岸石,俯身欺近桥栏:“可记住了?”

他笑得太好看,陆轻衣警惕道:“你又想诓我干嘛?”

江雪鸿随手拆下一截栏杆,片刻工夫便旋出一把木剑,扬手丢给她:“琨瑜会最后一日擂主之争,本君只接受榜首。”

陆轻衣原地炸毛:“指望我替你挨打,想都别想!”

“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江雪鸿眯起幽暗深沉的长眸,看似无意扫过她腰间鼓鼓囊囊的储物袋,“本君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江岸边,贪心的小姑娘抱着剑痛嚎一声,肠子都悔青了。

这天下,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

鸿门宴连带着马后炮,她偏偏,又栽了一次。

取鸩羽

云衣一梦酣沉,在檐下鸟雀的啁啾声中朦胧转醒。

随着意识清明,忽觉得隐隐不对——手上怎么这么疼?被蚊子咬了?上清道宗也会有蚊子?

总不会是桑落梦游爬进来咬的吧?

她凝着满是红痕的手望了半晌,又摸了摸发麻的耳垂,满腹狐疑起身,一眼便瞧见了在妆台边静坐的青年。

按平日里黏人的惯性,江雪鸿早该过来嘘寒问暖了,今日却正襟危坐,望着镜中的倒影发愣,不知在想什么。他还是昨日的离去前的衣装,一看便知彻夜未眠,听到动静也也不多看她一眼。

难道是发现了她与司镜有联系?不对,倘若如此,他绝不会那么淡定。

云衣惊疑不定了半晌,迅速自己收拾起身,奔至门边唤:“桑落。”

桑落应声进门,畏畏缩缩替自家主子取来新裁的广袖襦裙换上,用眼神暗示云衣:“主子,江道君太厉害了,没有杀手敢接我们的帖子。”

云衣眼角一抽:“再加一万两佣金呢?”

桑落视线在她“蚊痕”斑斑的手上停了一瞬,支吾道:“现在都提到十万两了,主子你的嫁妆都快赔光了。”

江雪鸿两百年来不问世事,连个仇人都没有,平日隔三差五闭关,出山门都是稀罕事。但凡她清醒得再早一日,就该在大婚当天动手。云衣心中懊恼,暂时没想到其他计策,便先将雇凶杀人的事搁置下来。

更衣洗漱完毕,江雪鸿却依旧没有让开梳妆台的意思,视线从镜中转向云衣,带着丝丝凉意。

四目相对,云衣被他看得心虚,硬着头皮开口:“早安,夫君。”

江雪鸿淡淡“嗯”了一声,依旧不动。

这反应,活像在冷战一样。

云衣心中暗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