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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救,人已经被江雪鸿单手抱到了怀里。

漫无边际的虚空中,时间也被无限拉长。

这距离亲密而又危险,连彼此的吐息都能碰撞到一起,那温热的湿气正着脑袋便在鼻端,偏过头就到了颈侧。

他今天还是百年如一日的低调奢华,外袍披在她身上,里头则穿了暗色锦衣,领口绣着方胜纹,襟上杂熏了好几种香料,闻起来却不燥不烈。头发从右侧额角向两侧梳开,俯身时碎发微微遮了眉眼,极认真,也极勾人。

陆轻衣脸颊发烧,只觉得整个虚空里都是自己的心跳声。

不过,晏老五的气色好像差了些?不会昨晚被她气出内伤了吧?

“就这般信我?”

“啊?”

江雪鸿突然轻笑。

虚境凝出实像,火焰消散处,一带河流缓缓洇开,暗沉的水色让人想起鬼气森森的忘川河。

直到冷冰冰的水珠拍打在脸上,陆轻衣才陡然意识到什么不对——

你一个旱鸭子能别总是往水里栽吗?!

背叛者

越是平日不声不响的人,霸道起来越是强横。任凭如何锤打推拒,隔着三百年的修为差距,云衣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男人的手起初牢牢禁锢着细颈,食指恰按在颈动脉上。随着唇吻不断加深,胁迫转为轻抚,指节一勾,抽出发髻上的牡丹金簪,编入发束的镇魂珠渐次抖落。

驾轻就熟,贪婪索取,浑然不像个清修道士。

《长生经》散了一地,《忘情诀》全然遗弃。石桌染了体温,青丝与情恸错乱交缠,在满是大道箴言的藏经室内演绎着忤逆大道的荒唐春梦。

理智抵抗不过本能,云衣如坠云雾,眼看城防溃败在即,门外忽传来弟子的通报:“清霜堂四夫人要见寂尘道君,吕氏情绪激动,弟子们阻拦不住。”

语含急迫,江雪鸿却不疾不徐收束起漫长的一吻,轻啄云衣汗涔涔的鬓角:“累了便歇,不必等我。”

他仍是惯常的清沉语调,眼底却灼灼燃起冷蓝色的焰火——那是摒除了深情的欲念之火,必须迎合,不容拒绝。

江雪鸿走后,云衣依旧散乱披着长发,呆愣愣坐在石桌上,手捂衣襟,浑身发酥。

刚刚,江雪鸿是想继续深入吧?是吧?!

原来,他替她疗伤,又老老实实洗手作羹汤,把她滋补得春风得意,是在这儿挖坑呢!

天道好轮回,昔日她把江雪鸿按在身下凌|辱,如今倒让他报复回来了。

云衣又恨又恼,抚上满是甜腻水泽和蜜糖香气的唇,面颊不自主泛起羞红的晕。

憎恶归憎恶,这男人真该死的香。那一口,简直堪比琼浆玉液,仙露精华。

回想恢复记忆前的种种亲昵画面,不知为何,云衣总觉得两百年后的寂尘道君在这档子事上格外放纵?如果她不小心被江雪鸿睡了,应该不算心志不坚……吧?

不行,再不抓紧暗杀投毒,就要晚节不保了!要不再想法子再撞一下腿?

云衣抓耳挠腮了半晌,独自溜回天香院。

这些天也没少往江雪鸿的衣食住行里混毒物,却至今不见效果,嫣梨未免太不靠谱。

她把桑落屏蔽在外,故技重施,再次通过梳妆镜联系司镜,急促问道:“你有什么杀人于无形的东西?统统拿给我,越快越好!”

司镜料事如神,调侃问:“江雪鸿欺负你了?”

细节说起来都是禁忌至极,云衣不愿承认差点被江雪鸿带跑偏,怒道:“少废话,你和戚浮欢双宿双飞,当真不管我了?”

“冤枉,我俩日日夜夜都在为夺回落稽山奔波不歇,”司镜好心规劝她,“你妖力不济,来了也是拖累,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