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应该是自己端着食盒送到书房,贴心唤一句:“夫君辛苦了,来吃点东西吧。”
早知大厨就在身边,还去凡间偷什么师。
江雪鸿只当她是觉得不够,嘱咐道:“修道忌贪口腹之欲,每日至多一道菜式,不可再多。”
云衣全然顾不上他在说什么,被那暖烘烘的香气吸引着舀起一勺送入口中,即刻沉沦。
豆腐丝柔软纤细,却不会一碰就断,不仅入口即溶,纠缠交织的滋味更与渺远岁月的某一处暗合,却好像始终隔着些什么,无法系连起来。
好吃,实在是太好吃了,这才是毒杀亲夫该有的厨艺。
江雪鸿竟也坐了下来,用筷子尝了一口她毒上加毒的“满汉全席”。云衣盯着他毫无波动的面容,忐忑问:“如何?”
“尚可。”
“那我明天再起一炉?”
“嗯。”
一旁,桑落瞠目结舌:江道君怎么也学会睁眼说瞎话了?
云衣本已不抱希望,见他肯吃自己做的东西,瞬间心情大好。她搅着那细如丝线的豆腐丝,好奇问:“君子远庖厨,你什么时候学的烹饪?”
江雪鸿凝着她,也似在回忆什么:“幼时为了练五感,便学了一阵。”
他四岁为妖邪所伤,情丝尽断且五感全失,依靠坚持不懈的练习才终于恢复了些许感官。烹饪最是讲求色香味触,难怪他现在这么敏锐。
云衣一边嫉妒不已,一边津津有味吃着,恍然察觉不对——
等等,怎么被美食诱惑的人反倒成她了?
一夫当关(下)
未及调动神器反抗,双手就被一根精铁铸就的锁链紧紧捆缚住,刺痛感扎入心口,陆轻衣整个人脱力般瘫在衾枕之中。
重华重新解下外袍,缓缓道:“这锁神链中滴入了魔兽的血,以师父如今的神力,恐怕是解不开的。”
陆轻衣恨不得用眼神把他千刀万剐:“畜生不如,反了天了你!枉我娘那么信任你!”
重华轻轻勾过她胸前系带,绝望道:“徒儿只求这一夜。”
再继续下去,文要被锁了啊喂!
宽阔的阴影覆下,大掌隔着轻薄的衣衫一寸寸攀缘,男人粗重的喘息之下好像有什么要喷薄而出,与其说是强求,不如说是乞求。
眼看就要越线,紧压着胳膊的力量蓦地一松,光线敞亮起来,伴随着一声沉重的撞击声。
陆轻衣心脏“怦怦”直跳,瞪着眼睛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夭寿了,玄尊被人揍飞了?!
“苏、倾、河。”
这是江雪鸿头一回正经叫她的大名。
偏头望去,猎猎狂风卷着烈焰,墨发红衣,坠玉提剑,眸底金星像是刀刃上划过的流光,铺面而来的威压令人窒息。
饶是五感再不敏锐,陆轻衣也知道,江雪鸿在生气。
还不是一般的生气。
“这就是你所谓的一夫当关?”
如果在他后槽牙放一块铁板,绝对都能给咬碎。
陆轻衣干笑两声:“百密一疏,百密一疏。”
江雪鸿再不多说一个字,只冷眼盯着她,暗沉的眼底像是在酝酿一场风暴。
“那个,”陆轻衣不安分地扭了扭身子,“我怎么才能出来啊!”
双手被锁神链牢牢绑在身后,薄衫贴着肌肤,勾勒出少女玲珑曼妙的曲线,纤长的脖颈好像一折就断,那肩头的一片雪白实在刺眼。
见他一动不动,陆轻衣又挣扎了几下,好像一只被禁锢的鸟儿:“你快给我解开啊!”
棠川的衣服对小姑娘本就宽大了些,她一动,宽袖又滑下去不少。
下一瞬,炫红的外袍兜头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