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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江雪鸿下意识想去提陆轻衣,眸光却在扫过她的后颈时微微一滞,只得揽过她的腰,警告道:“莫乱动。”

陆轻衣难得乖乖“哦”了一声。

不用抬头看他的表情,只听着这不正常的心跳,都能想象他现在有多想揍人。

青锋化焰,江雪鸿足尖轻踮,揽着她乘风御宇而上,笑得傲睨又轻狂:“把凄凉筝交给顾曲,旁的你就不用管了。”

万里狂火冲上云霄,天心月碎,潜龙出渊。

*

天色蒙蒙亮,阴沉沉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阑江上楼船依旧,鬼市主却已不知所踪。

冰室内,君怜月白纱覆面,将凄凉筝横于身前:“您破封印比我预想得要早。”

“本君倒是低估了君门主的手段。”江雪鸿嗓音低沉,眼里的杀意货真价实。

他身后,陆轻衣不自主看向君怜月胸前,手暗暗捏成拳。

那销魂的触感,实在让人记忆深刻。

视线微移,她不由惊呼出声:“你受伤了!”

君怜月十指流血,染红银弦,漠然道:“无妨,刀剑伤人,不抵情字伤心。”

她冲江雪鸿凄然一笑:“您为何要杀他?就为了出那个绝杀阵吗?”

江雪鸿道:“姜文默身染魔毒,本就命不久矣。”

君怜月瞳色骤冷:“你胡说!魔毒入骨非一日之积,他若有恙,我岂会不知?”

江雪鸿冷笑:“他拼死也要护着下毒之人,不是你还能是谁?”

这对话明显存在信息差。

“有话好好说!”陆轻衣上前劝道,“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找出谁才是给姜钺下毒的人吗?”

君怜月根本拒绝沟通,扬袖甩出一连串流星镖:“那人我自会让他血债血偿,但此仇,今日必报!”

剑锋闪过赤电,流星镖刹那熔成灰烬。

江雪鸿道:“且不论你夺神器究竟有何目的,你既已入魔道,我便不可能留你性命。”

溯冥出鞘,君怜月不禁寒声质问:“溯冥剑主,沾了挚友心头血的剑,你用得可还趁手?

江雪鸿眸色一暗,开口却仍嗤嘲道:“是用是毁,皆是在我,你还不配指手画脚。”

兔起鹘落间,金红、雾蓝二色飞光流耀眩眼,冰石碎木如洪水般倾泻而下,伴随着无数粉烟屑,砸得人背脊生疼。

随着一声巨响穿透耳膜,楼船刹那间四分五裂,三人一齐向江心坠去。

曲声转悲,西斜的满月陡然凝滞,君怜月化出鲛尾,眉心魔印艳冶刺目,筝音簸荡中,满江激流都为她所控,声声化刃,皆是杀招。

江雪鸿竖剑一挡,直迎上去,在空中化成一道人形赤焰,向漩涡激荡处俯劈下来,划下长长的烟浪。

战局之外,陆轻衣躲开几道流焰,借助步虚诀稳住身子,看着江心寸寸漾开的血色涟漪,心急如焚。

君怜月控制她伤江雪鸿,再召唤恶鬼时不时骚扰一下,让江雪鸿无暇压制寒毒,最后二人元神出窍,也是为了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让扩散开的寒毒彻底侵入灵府。

何况,这从未间断的筝音里不知藏了多少明枪暗箭,江雪鸿不声不响替她挡去了,不代表她当真以为幻境是安全的。

曲终弦断,杀机毕现。

“喀剌——”

紫电刺破滔山,直冲云霄而上,茫茫白雾里,一黑一白的人影对掌相撞,风刃如刀,在身上撕扯出一道道深可见骨伤痕,他们很快便成了两个血人。

血点落如急雨,陆轻衣忍不住大吼:“你们知不知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

姜钺的死尚有谜团,说不定君怜月背后煽风点火之人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