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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北冥只命宫人接着再拿十支箭来,他淡然道:“本王还没出手呢,烦请阁下让一让。”

赛斯对彩头胜券在握,冷哼一声,站到一旁。

他不信燕王能赢。

萧北冥安心坐在轮椅上,凤眸微眯,对着那几个铜壶依次投过去,箭羽之间相互碰撞,不仅正入壶心,且恰好将赛斯所掷的箭都振出壶心。

这不仅考验力道角度,更考验耐心。

萧北冥微微朝着赛斯颔首,轻道一声“承让”。

饶是宜锦也吃了一惊,她依稀记得上一次这人为了替她出头与靖王比射箭,弄得自己两只胳膊都是伤口。

那支九尾凤钗落到她手里,带着沉甸甸的重量,不知怎得,她忽然有些想哭。

赛斯悻悻而去,心里却也警铃作响,燕王恐怕并非表面上那样不问政务。

这场游园一直持续到申时,午后正是日晒重的时候,章皇后便散了宴席,派了内侍送使者们回驿站,不日这些异国使者便要启程归国,不得逗留。

散席之时,宜锦终于看见宜兰,因陆寒宵在翰林院的品级低,因此女眷席位便到了大庆殿外,但好在外头开阔,不比殿内拘束,宜兰倒是乐在其中。

姐妹俩叙了会儿话,便听邹善德走近了,唤燕王入皇极殿觐见。

宜锦欲同去,却被邹善德拦下,摇头道:“王妃,陛下只许燕王入内,还请王妃在外候着。”

萧北冥早有预料,他握住她的手,凤眸似有情绪闪过,却不可捉摸,“别担心。”

宜锦怎么可能不担心,但她也只能放手。

这一等,便等到了宫门下钥的时候。

按照规矩,外命妇在宫门下钥前若无旨意必须离宫。

守门的内侍冷着脸催促道:“王妃若是再逗留此处,便只有请禁卫军了。”

宜兰忙赔笑道:“她不过是忧心王爷,我们这就走。”

出了宫门,陆寒宵正在外等着,宜兰与之对视,摇了摇头,扶着宜锦上了车,却见她神色空洞洞的。

宜锦双手冰凉,握住宜兰的手,泪光盈盈,她低声问道:“阿姐,出门前他便将府里上下都嘱咐好了,他是不是……”、

宜兰用帕子擦掉她的眼泪,叹了口气,“知知,你别担心,就算圣上要做些什么,也要等忽兰那些有异心的小国使节离开大燕境内。或许今日,陛下只是叫他谈心去了。”

宜锦渐渐冷静下来,是了,忽兰那群人还没离燕,就算圣上要动手,也不该选在这个时候,是她关心则乱了。

马车晃晃悠悠转过御街,到了燕王府门前,宜锦下了马车,宜兰瞧她的样子,依旧有些不放心,便同陆寒宵商量:“夫君,知知瞧着模样不大好,我今夜便陪着她……”

陆寒宵还未点头,宜锦却先开了口,“阿姐不必为我忧心。如今王府之中少不得有眼线,咱们都要小心些。左右不过是等他回来,多久我都等得。”

宜兰只好作罢,又嘱咐了几句,才上了马车。

宜锦见了芰荷宋骁,便将宫里留人的事情告诉了二人,宋骁到底沉稳些,分析利弊,安抚人心,做完这些又去与段桢等人商议。

内室只剩下宜锦一个人时,灯火在夏风的吹拂下摇曳起来,她望着庭外那颤颤的瓜藤,忽然觉得心中空荡荡的。

许久,她才唤道:“芰荷,沐浴。”

沐浴完,她换上寝衣,睡在宽敞的罗汉床上,思绪仍旧有些过度清明。

到了后半夜,她终于眯了一会儿,但怎么都不算安稳,断断续续的梦境里,她一会儿看见北境漫天的黄沙卷起丝丝带着血腥味的气流,萧阿鲲踏着黄沙路,提着那颗人头,颤巍巍走到她身边;一会儿又梦见自己死后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