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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女医纪事 乔小懒懒 78423 字 1个月前

举。”

张四维不置可否,挑开话题:“母亲欲往何处,晚上可需要派人接您?”

“不必了。”王氏心知无须再多言,遂跨足朝门口停着的轿子踱去,侍女立时趋步跟上,原地唯萦绕她若有若无的末句,“只望你能将这份心思多用在官场上。”

哪里在官场上少用了心思,可又落得了个什么。

张四维勉强挤出一缕笑,揖首目送母亲出门.

“徐先生要去往辽东?”临街酒肆阁楼中,顾清稚诧异问向面前两鬓斑白的男子。

徐渭近年来游遍江河南北,听闻他途经顺天府,顾清稚恐他不愿上门干谒权臣,便邀约他来市坊间饮酒。

多年颠沛已令昔日才子尘霜满面,他虚虚拈着酒樽,感慨道:“全赖戚总兵介绍,徐某如今得以赴辽东李成梁处教授其长子李如松,也算长个塞外的见识。”

“塞外如此艰苦,徐先生身体向来不大好,可还熬得住么?”

徐渭把头一点:“劳娘子关切,徐某能至今日早已历经万难,谅那苦寒能奈我何。”

他目光望向阁楼窗外绿水绕山:“听说李成梁于辽东镇守边关功绩卓著,徐某百闻不如一见,早想结识那等杰出人物。”

“休说先生,我也想。”顾清稚将心底话脱口而出,片刻又起身挽袖,为他斟满杯中清酒,“只是徐先生去了务必提醒李将军提防建州女真。”

“为何?”徐渭觉出此间大有门道,未及接过酒樽,即抬目视她。

顾清稚当然不好明说,只隐而讳之:“只是希望将军切莫轻敌,虽说攘外必先安内,但这外患还是得须注意。”

徐渭仰脖,把着酒樽一饮而尽:“徐某已记在心上,谢娘子好酒相待。”

顾清稚又端壶替他再斟一杯,想起一事,眸光莹亮:“徐先生此番远赴边疆,家中藏的书画不知如何照管?”

徐渭脸上倏而赧然,视线飘移,兀自盯着那酒面浮沉,声音也不觉低了几分:“徐某一时不察教门下学生所骗,字画皆被讨要而去,藏书亦被变卖了小半。”

顾清稚骤然急了:“那可卖予我么?”

徐渭终于复视她:“娘子可需要?”

顾清稚双眸睁圆:“需要呀,先生既然要卖书,不妨都卖给我。”

他家所藏皆是古籍珍本,自然不可错过。

徐渭蹙眉,纵是知她识货有心卖予她,却是想起一处不便,停了一瞬,吸气道:“徐某家在绍兴,离此地何止千里之遥,这路途上来回运书可不方便。”

“那无事。”顾清稚思索毕,道,“我外祖家离先生老家近,不妨先送往松江去,待我过去了再运回来。”

然而她回了家才意识到,自己未必就能去得了江南。

前番去了湖广未有几时,此时若贸然提出再往老家探亲,顾清稚很难保证能不能得到同意。

但尝试还是得尝试的。

徐阶老成蕴藉,轻易不将心事说穿,然来信中话里话外皆是江南春水绿如蓝,游人只合江南老,只需人能识字便可读出个中深意。

外祖母张氏不若徐阶羞于表达感情,直接在附信中提出还未见过曾孙,听闻生得白皙如玉,沉稳内敛,若能亲眼一见也算是圆老人夙愿。

顾清稚思着多年未回老家,也未得再见外祖父祖母,又将届徐阶七十五岁大寿,这令她愈发归心似箭。

轻手轻脚踱至书房,顾清稚悄无声息地推开门扉。

不出意料,果见那盏熟悉的孤灯之下,男主人又在伏案书着那永远奏不完的题本,时而凝神思索,随后又援笔蘸墨,即便背影清削,也无碍他一遇文牍便不知疲倦。

顾清稚最爱看他心无旁骛之态,于是安静了半晌,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