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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视线不禁跟着白鸟走。

白鸟很快就消失在他的视野中。陈寰转头看向奚徵帝君,却难受地发现,梨花源不见了。

这里只剩他自己,和这片茫茫戈壁,就如他刚到这里时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陈寰几乎要被屈辱感撕破胸膛。

另一头的文绮,却被白鸟送回到将军府杏院。她挥手,同白鸟作别,接着同迎上来的倚湘一起,回房玩耍去了。

***

随后的几日里,陈寰没怎么来找文绮。

杏院再度门可罗雀。

唐芫也不来找事了,毕竟弄巧成拙好几次,唐芫暂时也不敢再打文绮的主意,而是把心力都花在加深陈寰对她的宠爱上。

唐芫对陈寰这么一花心思,陈寰也无法总来找文绮。偶有几次,文绮画九色鹿的时候,看到自己的院外,有一阙黑色的衣摆。她知是陈寰,并不理会,过上一会儿陈寰便也走了。

文绮也懒得弄懂陈寰到底在想什么。

倒是倚湘发现,自家公主好像同之前有点不一样了,怎么说呢?就是……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倚湘没多问,只尽心尽力地侍奉文绮,不过心里还是忖着,估计和白帝有关系。

而文绮也发觉,这次从西方天阙回来后,她心中便多出点遐思……唔,她应该可以用“遐思”这个词吧。

总之就是,她会想到奚徵为她准备的一桌茶点和水果,会想到和他一起参观繁芜宫时的新奇感,还有就是……温泉殿里发生的事。

事情发生的时候,文绮没有细想,事后这几天想得多了,倒品出点东西来。

本来,她还有所担心,奚徵帝君真的会对她这个挟持云琅雪找上来的便宜师侄,那样发自内心地关照吗?在雍州赴宴时,虽然她同奚徵在一起很开心,但都会觉得,他对她的温柔照顾,像是镜花水月,只能自欺欺人。

但繁芜宫里发生的事,让文绮发觉,奚徵帝君是真的对她好,不是因为云琅雪的交易,也不是因为他脾气好。

他准备的茶点,都是她喜欢的,他必是通过鹿角雕了解过她的饮食喜好。

在她爬上繁芜宫最高处曦雨阁的栏杆,去够铃铛时,他还扶着她,担心她摔。他们可是神仙啊。

而在温泉池……文绮想着当时尴尬暧昧的一幕,还是觉得脸上发烫。但那时,奚徵的反应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他听见她摔倒痛呼,立刻就进来看怎么回事,一时竟忘了男女之别。

那种关心,不是假的,也做不了假。

文绮忽然感到有些愧疚,自己并没有为师伯做些什么,又何德何能,得到师伯这样的关照呢?

何况她的师伯,不是别人,而是犹如夜空星辰般难以企及的,西方天阙的帝君啊。

不过,想着这些之余,文绮也总是忘不掉,将她从睡梦中唤醒的那声“阿绮”。

阿绮,阿绮,这早已千年没有被唤过的称呼了……

或许比起其他的所有,这声“阿绮”,才更是镜花水月吧。

那个曾一声声唤她“阿绮”的人,已经不在了。

也不会回来了。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文绮画的九色鹿,已经挂满了她的书房。

每一只鹿,都像是活的。她每走进书房,都觉得走进一个从未见过的梦幻的世界。

可却都是画。

文绮也会郁郁地想,此生,还能再见到九色鹿,知晓国师与九色鹿的关系吗?

倒是唐芫那边,这一个月闹得厉害。

说是唐芫肚子疼。倚湘打听到了告诉文绮的。

起先,文绮只当这是唐芫笼络陈寰的三流伎俩,说自己胎像不稳肚子疼之类的,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