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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当回事。至于身上那隐隐的痛意,她就更不在意了,总归是一会儿就会消下去的。

可师伯发现了她的异常,文绮想,是不是自己走路的时候,左膝盖那里显得有些不自然。

“过来。”奚徵唤过文绮,让她在一张白玉长凳上坐下。

文绮刚坐好,奚徵便掀开她的裙子。

这举动让文绮惊了一下:“师伯?”随即就因看到自己左膝盖中心处红红的一团血迹,而失去了声音。

还真受伤了,之前没流血的,她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流的血。

“怎么受伤了都不知道要治愈?”奚徵问。他的话似乎是在薄斥,但听在耳里,却完全是心疼的感觉。

文绮心里又轻轻地震了一下,看着奚徵的手在她的伤处,隔空轻轻地一拂,便有灵力化作白白的烟絮,萦绕过她的伤口。

伤口刹那就恢复如初,连带着疼痛也全部消失。

文绮喃喃:“谢谢师伯。”

“好了,走吧。”奚徵又站起身,将手递给文绮。

文绮的手搭上他的手,被他轻轻握着带起,随他一起走出温泉殿。

奚徵将文绮送到了梨花源的边缘。

在这里,文绮又看到了西方天阙的茫茫戈壁。

随着两人一起来的,还有奚徵的白鸟。它一双灵动的眸子时而眨着,雪白的羽毛拂过纷飞的梨花,它乖顺地跟在奚徵的身后,听候命令。

奚徵向白鸟淡淡看了一眼。

白鸟变会意,飞起,轻轻落在文绮的面前。

奚徵对文绮说:“乘着它回去吧。”

“好。”文绮道。

在爬上鸟背前,文绮又转过身,走到奚徵面前,抬起手,轻轻抱了他一下。

在奚徵这里,她真的很开心,很放松,很安逸。

而师伯对她,也真的无微不至,让她这会儿心底里还徘徊着一点暖意。

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有一下没一下地震动,文绮也并不深思,她仰头,看着奚徵这张完美的脸,梨涡浅浅笑了:“师伯,再见。”

“好,再见。”奚徵揉了揉文绮的肩膀。

文绮松开他,回到白鸟身边,爬上了鸟背。

白鸟展开双翅,冲上天际,带着文绮返程。

白鸟背上的文绮,望着梨花源前的奚徵,他潇潇的衣袍在连绵千里的梨花林前,仿佛融为了一体,又是那么的出尘。

文绮朝他挥挥手,有点舍不得。

文绮不知道,这一幕幕,全都被陈寰看到了。

陈寰追着她来到西方天阙,然后就在戈壁滩里打转,发现不管怎么走,他也走不到戈壁的尽头。

那个时候,陈寰就明白了,是白帝不欢迎他,所以他才走不出这片戈壁。

陈寰不甘心。他是来带走文绮的,白帝凭什么这样插手他的家事,凭什么这般不尊重他这有着汗马功劳的将军!

陈寰也是个硬气的,当下便直接待在戈壁滩里,不走了。他便要在这儿等着文绮,难不成文绮还能一辈子不出来?

结果,陈寰没想到他看见的却是文绮回头抱住奚徵,然后乘着白鸟飞走的画面。

他的夫人,抱了奚徵帝君。

那一刹那,陈寰心里涌出一股莫大的不甘,以及排山倒海的愤怒。一种被羞辱的感觉,令他沉铁般的脸几乎扭曲。文绮再怎样也是他的妻子!

他只能不断告诉自己,文绮和奚徵帝君是差了辈分的,他们是师职和师伯,只是这样而已。

现在文绮已经乘着白鸟飞走了,陈欢在戈壁等待这么久,到头来等到这个结果,他觉得极度受挫,不肯接受自己浪费如此大的力气,却成了个可笑的旁观者。

陈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