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身，手腕猛地被他攥住。

明姝回头，诧异地发现他眸中?满是惶然，许是烛火晃动的原因?，她竟窥见他眼角些微泛红，隐隐还有一丝晶莹的波光。

“别走。”

他突然开?口，沙哑的声音在这?寂寥的深夜里显得分外落寞而孤独。

形同一只受了重?伤的野狼，没了往日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和不可一世，反让人?极易对其生出怜悯之心。

“我不走。”明姝反握住他的手，安抚般摩挲几下，“你寝衣湿透了，我去给你拿身干净衣裳。”

温柔的腔调抚平了他的不安，他深深看她一眼，旋即松开?手躺回去，闭上眼睛平稳气息。

明姝扯下帷裳走到外间，候在门口随时准备伺候主子的九儿?早已醒来，此刻毕恭毕敬地站在那。

“九儿?，你去备些热水过来。”

吩咐罢，明姝折回寝房里，见榻上的人?已经坐起来，垂着头一言不发。

明姝很少看到他这?副模样，这?样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他让她没那么畏惧，也没那么憎恶。

“要喝些水吗？”

他没吭声，右腿屈膝支起来，胳膊随意搭在膝上，难得露出略显颓然的一面。

明姝倒了杯温茶走过去递给他，本以为他不会动，没想到他接了过去，仰起头一饮而尽。

而后?，抬眸看来。

“我方才可曾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