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走后,下人皆退出去,室内沉寂许久,耳边唯有风雪的声音。
明姝心绪不宁,身疲力竭,目视四下里陌生的男子陈设,又觉羞愧难当。
她不敢去看顾怀元,只垂着头不断收拢被褥,眸中噙满泪水。
“阿窈,你受苦了。”
温润的一声唤,明姝心中酸涩,用力摇着头。
“受苦的不是我,而是爹爹和兄长。爹爹素有腿疾,每逢寒冬疼痛难忍,诏狱潮湿阴冷,他该怎么熬得过去……”
她两手捂住脸,一时只觉心肠寸断。
“别着急,这事自有我来安排。”顾怀元抬手将她散乱的发拢顺,声音还似往常那样和煦,“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定吓坏了吧?”
明姝鼻尖发烫,抽噎着说道:“我深知,爹爹和哥哥定是被人构陷的,只是有一件事我实在想不通。怀元哥,北镇抚司为何会知道我和表姐打听李善的事,还有,表姐的亲笔信又为何会落到锦衣卫手里?”
她双眸泛着泪光,那样清澈无尘的眼神,足以让人心里的恶念无处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