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我认识你这么久,还从未见你管过什么闲事,你说你为何独独对这孩子不一般?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不说,还要请人教他念书习武。”
魏林回忆着陆晏清对那孩子的态度,越想越觉得可疑,突然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在他心中闪过,致使?他用一种?异常兴奋的目光望向对面的男人,“莫不是……他是你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胡说什么。”陆晏清只略略瞟了他一眼,又接着道,“他的身?世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什么?”魏林不解地眨眨眼睛,“他有何身?世?”
陆晏清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话,半低着头,仍是不紧不慢的语调:“你知道他是谁吗?”
听他这样说,魏林的心顿时?紧紧提起来,好奇地睁圆眼睛,催问道:“我若知道还用得着乱猜吗?你倒是快说啊,别卖关子。”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案头,光华幽微,有种?不可言说的惬意。陆晏清放下茶杯,站起来走到窗边眺望远方。
“他的父亲,是冤死的贤王。”
“啊?”魏林惊得叫了起来,“你是说……他是贤王的遗孤?”
陆晏清微微点头,眼眸深黯。
“没错,他就是本该被幽禁于孤塔里的小世子,陈瑎。”
***
此时?,千里之外的边关却是另一番景象。
三月时?节明姝随大军到了大漠边缘,她看见衰草斜阳之中孤烟直上,乱石沙山蜿蜒起伏,数次惊叹于这里的风光。
过了三门关,她不得不和大军分开,明淮派人将她送往越城,几经辗转,她总算到了地方,见到了让她牵肠挂肚的娘亲。
初来北地,她一开始很不适应,加上多日?来的鞍马劳顿,她时?常食欲不振,甚至呕了几次酸水,整日?打不起精神。
卫氏一年多不见女儿,本就饱受相思之苦,如今母女俩好不容易团聚,便?恨不得日?日?夜夜守在明姝身?边,将那些?被迫分开的日?子统统补回来。
自从有母亲陪在身?边,明姝夜里睡得踏实多了,渐渐地不再做噩梦,也?不再像从前?那般忧郁。
一切似乎越来越好了,除了她日?渐消瘦的身?体。
越城的夏日?比金陵来得更迟,也?更冷。
窗外的枝干上,虽早已不见寒冬景象,却也?只疏疏落落挂着几片绿叶。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明姝的肩头,又越过肩头落在了她面前?的宣纸上,照亮了“徐烨亲笔”四个字。
这已经是徐烨寄来的第三封信了,他总是在信里给她说些?京城内发生的趣事,末尾也?总要写?上一句:“漠北天寒,切记加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