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出这种话来!”
明姝浅浅一笑,望着谢氏的眼睛娓娓说?道:“当?然知道,您是晏清的母亲。夫人虽鲜少在人前露面,但一向?美?名远扬,明姝虽没有刻意打听过,却也有所耳闻。坊间传言陆夫人早年间大义灭亲,亲手把自己的亲生儿子?赶出陆家,还将他丢弃在浮石岭的乱葬岗上,自那之后便绝了母子?之情。如今看来,这些不过都?是些不着调的风言风语,幸好那时我没有听信,毕竟虎毒尚不食子?,夫人再?怎么狠心,也绝做不出这等?有悖天?伦之事,何况夫人明明很爱自己的孩子?。陆夫人,您说?是吧?”
谢氏凝目注视着她,突然一声冷笑:“谣言止于智者,可见,明小姐也是个聪明人。”
明姝脸上仍挂着笑:“聪明人不敢当?,只?是我一向?只?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和亲身体会到的,不会轻易被外人几句话影响。”
见到她如此镇定,谢氏的脸色沉了许多。
“女子贵在自尊自爱,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名分是最为重要的,你与晏儿无?媒苟合,就算躲起来不见人,这府里上下谁又会瞧得起你?”
“我只?知他待我如妻,名分不名分的,又有什么重要的?”明姝软软地顶了回去,“何况,方才我就说?了,我不在乎旁人的看法。”
“你算是哪门子的妻?”陆云柯不屑地嗤了一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也能讲出这么不知廉耻的话,让你全家人跟着你蒙羞,哈,我真是大开眼界了!”
明姝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谢氏神色微凝,深深看她一眼。
“你是否想过,他若真在乎你,又怎会置你于此尴尬境地,男人都?图新鲜,他对你也不过是一时贪欢,若哪日厌弃了,随时都?可把你抛弃。”
“夫人凭什么觉得,在这段关系里,他才是主导者,而我就要一直依附顺从?”明顺拢紧披风,轻抬眼眸,“为什么不能是各取所需,相?互依存?再?说?了,若真腻了大不了一拍两散,谈何抛弃二字?”
听了这番不软不硬的回答,谢氏眼色一厉,不紧不慢地再?度开口?,声势无?波,却隐隐露出诰命夫人的严威,
“我对你好言相?劝,你却一直油盐不进,既然这般不知好歹,那我也不用再?客气?了。”
她说?罢轻轻招手,一旁侍女?立马从怀里取出一封信函递过去。
“倘若你跟我离开,一切都?好商量,可若你执意留在这,那这封信很快就会送到令尊手里。”谢氏有意无?意地扬起手里那封信,忽地勾唇一笑,“听闻漠北一年四季冰雪严寒,明大人久居金陵,何时这般风霜劳苦过,若是再?被他知晓你的所作所为,只?怕是要身心一起受挫……这个漫长的寒冬,他与明夫人要如何熬过去啊。唉,我都?不忍心细想。”
谢氏的声音遥遥传来,阴阴冷冷的,明姝指尖一颤,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
庭院陷入短暂的沉寂。
“这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半晌,明姝慢慢攥紧袖中僵直苍白的手指,语调冷硬而坚定,“可若夫人指望我为了遮掩此事而忍气?吞声任由你拿捏,那你便是错看我了。”
谢氏凝视着她每一丝的表情变化,声音仿佛从紧咬的压根中挤出来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