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柯凄然一笑,抬手抹去眼泪,转身走向门口?。
行至一半忽然停下?,扭头说:“不怪明姝拼命要逃离你,像你这样薄情?寡义?的人,注定?要孤寡一生!”
说罢再无留恋,跨过门槛扬长而去。
陆晏清攥紧手指,面如冰雕,须臾,冲门外厉声喊道:“温洋,进来!”
温洋应声走来,拱手问:“公子有何吩咐。”
他丢过去一只玉佩,一开口?便如寒冬腊月里的冰霜:“你拿着?我的腰牌亲自进宫一趟,告诉李善,今日?是三日?期限的最后一天,他若不肯来,你便将他绑过来!”
***
是夜,李善踏着?月色来到平漳馆内。
前脚刚到,门外便扬来魏林的吆喝:“温洋,你家主子今日?当真在?府里老实?呆着?了?”
原本正倚在?廊下?的温洋听?到动静立马起身,飞快走过去,展臂将他拦在?石阶下?。
“魏大?人,公子要见客,您待会?儿再进。”
魏林一怔:“什么客能比我还重要?”
说着?拂开温洋的手臂,大?步走进去。
刚一进门就看到,陆晏清盘膝坐于草席,面前陶案上摆着?未煮好的茶,一侧博山炉内青烟袅袅。
魏林提起手里的酒坛,朗声笑道:“快叫人备些下?酒菜来,我怕你独自一人在?家闲得慌,特拿一坛好酒来与你解闷。”
“陆大?人。”一道温软话音响起,“不如在?下?改日?再来,以免扰了两位大?人的雅兴。”
魏林这才注意到站在?山水座屏旁的李善。
“咦,李小郎?哦,原来温洋说的客人是你啊!”
李善笑了笑,朝后退一步,拱手行礼:“陆大?人要见在?下?,在?下?不得不从。”
魏林刚想张口?,冷不防地被陆晏清打断。
“魏林,你先出?去。”
魏林愣了愣,当他是在?玩笑,咧嘴道:“你这人,哪有才来就撵人走的道理?再说了,有什么事?是我听?不得的?”
“我说,出?去。”
他冷冷重复一遍,丝毫不留情?面。
魏林重重哼一声,放下?酒坛子,甩袖忿忿走出?去。
一时间,室内便只剩陆晏清和李善两人。
李善低垂着?头,满身谦卑,顷刻,眼前灯火尽数被遮挡。
“告诉我,她去哪了?”
李善掀起眼皮,“大?人指的是谁?”
“别跟我装糊涂。”
陆晏清挽着?衣袖,不疾不徐道,“我命人问了执事?太监,五日?前你曾离开宫城,巧的是,明姝那一天离奇失踪,随后,寄宿在?明府的江茵也一同?消失,你敢说这一切都是巧合?”
李善抿唇轻笑:“恕在?下?愚钝,在?下?的确不知大?人在?说什么。”
陆晏清凝向他:“当真不知?”
李善抬起头,不卑不亢:“大?人明察秋毫,在?下?不敢说谎。”
“呵,好一句不敢说谎!”陆晏清背过身,强压着?怒意,不由握紧了手指,“李善,你可是忘了,你还欠我一条命。”
“李氏一族满门被诛,善,从未想过独活于世。”
语毕,李善拱手再行礼,“如今日?这般不人不鬼屈辱地苟活,与行尸走肉又有何异?比起大?人您,善不过贱命一条,大?人若是想要,随时都可拿去。”
“不肯说是吧?”声寒意绝,话音未落,陆晏清转身从案头拿过一条藤鞭敲打在?手心,“无妨,我有上百种法子让你开口?。”
“陆大?人,屈打成招这一套对我没用,我经受过诏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