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一声，气定神?闲地将身上那件衫袍穿好：“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我可以跟你打赌，那具女尸定不是她。”

魏林蹙眉：“那我就想?不明白了，凭她个弱女子?，如何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事实在蹊跷，依我之见，你还?是先随我去府衙走一趟再说。”

“我说过，她不敢寻死。”

魏林眼皮一翻：“你莫要在此自欺欺人了，谁都?不敢保证那具女尸究竟是不是明姝，更何况，那人死因?还?未查明，万一是被人杀害也说不准。”

陆晏清没有应声。

窗外雨密，天昏地暗。

僵持半晌，魏林长叹一声：“唉，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走吧，随我一同去看看，若不是明姝，我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这次，陆晏清倒未再驳他。

二人前后迈出门外，温洋执伞立于台阶下，见陆晏清走出来忙上前禀道：“苏公子?不告而别，只留下修书一封。”

陆晏清接过书信，展开?一看，上面仅有两?句话：“京师无自得也，吾欲渡江南下，归期未定，勿念。”

魏林问?：“信上写了什么？”

陆晏清没说话，将信折叠放回信封，抬头问?：“他何时离开?的？”

“问?了门房，应是昨日晌午。”

“昨日晌午？”

温洋点了点头。

沉吟片刻，陆晏清又问?：“这两?日明府可有动静。”

温洋想?了想?才回道：“没有。”

他嗤笑一声，拂袖走下石阶，转头对?魏林说：“明家这么坐得住，可见你的担心的确是多余的。”

魏林不明所以，稍加思索才问?：“难道你把明姝失踪的消息泄露出去了？”

陆晏清不置可否，离开?前又向?温洋嘱咐道：“令人多加留意明府，另外，派人进宫一趟，找到李善，告诉他，三日之内我要见到他。”

***

青云寺捞上来的女尸安置在府衙内的验尸房里，陆晏清和魏林到的时候，仵作正在门外等?候。

到了跟前，魏林一挥手：“开?门。”

“是。”

三人前后走进验尸房内，屋里摆放着不止一具尸体?，各个都?被白布遮盖着。

尽管捂了口鼻，魏林还?是被一股浓郁的尸臭味熏得差点呕出来，强忍着恶心问?道：“放生池里的女尸是哪个？”

“两?位大人随我来。”

仵作走到靠墙一具尸体?前停下，不等?开?口，陆晏清面无表情地将那尸身脸上的白布一把掀开?。

魏林忙凑上前看，仵作适时说道：“这具尸体?被打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泡涨了，想?来已被弃尸多日。”

这么一说，明显不是明姝。

魏林猛然松一口气：“认领尸体?的告示可贴出去了？”

仵作道：“告示已拟好，只是此女子?生前被凌迟，加上在水中泡了许久，如今已是面目全非，惨不忍睹，画师难以描绘。”

“唉，也是个可怜人。”魏林低叹一声，抬手将白布归位，“罢了，你先退下吧。”

“是。”

仵作走罢，魏林拽拽身侧失神?的男人：“晏清，咱们也出去吧，这儿的气味实在难闻。”

陆晏清站着没动，双目静静盯着地面，半晌轻声道：“我倒宁愿躺在这儿的人是她。”

魏林一惊，后背无端起了一身冷汗：“呸呸呸，你说的这是什么胡话！”

说着拽住他的胳膊往外走。

“我从未料到，她竟敢再次背弃我。”

陆晏清毫不费力地将他甩开?，声音冷沉的吓人，稍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