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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原本也没想走。

毕竟,这张方子确实是她开得没错,若是真的出了人命,她的确难辞其咎、良心难安。

而且,她心底隐隐有种直觉,这老人家貌似是冲着她来的。

慕安宁定了定神,方才开口承认:“老人家,这张药方的确乃小女所写。”

见大爷眼底似乎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欣喜,慕安宁又继续面不改色道:“只是,此乃一张治风寒的方子,上头也都是药性温和的药材。”

“小女此前问您,您孙女几时离世的,也只是为了看看,这期间可否还有别的缘故,老人家莫要误会。”

“这话也有点道理,大爷您就说吧。”

“奇了怪了,这济世堂治风寒的药草我也吃过,没两日便痊愈了,确实不至于吃死人。”

眼见四周的人群开始动摇,大爷霎时慌了神,但他身旁的青年人却抹了抹眼角的泪,用哭腔道:“既然你们这么想知道,那就告诉你们,我表妹是、是两个时辰前走的!”

慕安宁与陆老大夫几乎是同时蹙了蹙眉,从彼此眼中看到一丝怀疑。

虽说如今是五月的天,但尸身也不至于在这短短的两个时辰内,便散发出如此大的气味。

正当慕安宁心中思量着这男子为何要撒谎时,大爷急忙接过话头:“没错,老夫今日一回家就看到三丫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地上洒着你们济世堂开得药。”

大爷伸出一根黝黑的手指,指着慕安宁道:“一定就是被你这丫头开得药害死的,我可怜的三丫啊!”

陆老大夫才欲开口稳住局面,却听慕安宁不慌不忙道:“老人家莫急,小女没别的意思,只是根据这尸身散发出的腐臭味,您孙女不应当才离世两个时辰。”

大爷闻言,面色一僵,吹着胡子狠狠瞪了孙子一眼后,铿锵有力道:“就现在的大热天,老夫杀得猪都臭了,更何况三丫!”

听见大爷将自己的孙女与猪相比,慕安宁的眉头不由自主地蹙了蹙,而四周围观的人群,也自然皆感到了几分不对劲。

适才,便有几个受不了这股气味的人,连热闹都不看,直接走了。

听着慕安宁这番话,余下的人也是走得走、散得散。

“照理说,纵然天气再热,也该过去至少一日,尸身才会散发出如此恶臭。不过,老人家说得也不无道理。”慕安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道:“敢问您孙女生前,可还吃过别的东西?”

老爷子心下明白了说多错多,便一口咬定道:“没有,她就只吃了你们济世堂的药!”

慕安宁心中有了定夺,便语气温和道:“老人家,不若我们一起去官府,让仵作来验尸。若当真是小女的方子出了问题,那小女必当竭力弥补。”

余下为数不多的几人也跟着连连附和——

“是啊大爷,别白费口舌了,直接让官府的人来给他们定罪!”

“对对对,官府一定会还您一个公道的!”

然而,那大爷的面色却是变了又变,半晌才苦着脸道:“老夫都这把年纪了,可经不起这折腾!你们济世堂赔付老夫些银子,好让三丫安息,老夫也便不计较了。”

他抬起颤抖的手指,又指了指一身青色薄衫的少女,眉宇间尽是苦涩:“老夫见你这丫头年岁不大,也不想要了你的命。只要你日后别再出来害人,老夫相信三丫在天上也会安息的。”

见陆老大夫无奈地朝着自己摇了摇头,怔然的慕安宁心头涌起一股寒意,这下彻底明白了这大爷的意图。

发生了此等大事,大爷不第一时间去报官,原本便已经够古怪了。

而如今提醒了他这一回事,他反倒还拒绝,很显然,压根就没想让死去的孙女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