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悦:“宛儿怎么还未到?”
她分明叮嘱过,除了公务繁忙,脱不开身的慕归凌外,其他慕家人都应该到齐。
崇德候眉目微凝,恭声对着母亲道:“宛儿方才派人传话说,她发起了热。”
慕安宁秀眉微动,脸上隐约露出一丝疑虑之色。
明明今日早晨,慕宛儿还活蹦乱跳地来找她,怎的此时就生起病来了?
慕老夫人微微颔首,虽略感意外,但却并未心生怀疑。
她神色庄肃,突地朝着身旁的嬷嬷下令道:“去将许氏唤出来。”
此次召唤道士驱邪,便是为了许氏的病情,而她却一直待在屋内不出门,着实也有些不合礼数。
崇德候望了眼许氏的房门,心底咯噔一声,劝道:“母亲,许氏病得颇为重,不宜出门见人。”
他有些担忧自己的母亲见到许氏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后,也会一病不起。
但他更怕的是,被外人得知他的妻子患上如此诡谲的疾病后,引来的猜测与非议。
慕老夫人蹙着眉,面上露出明显的不悦之色。
玄诚道长神色凛然,雪白的长须微微颤动,忽然开口道:“老夫人,让夫人留在屋内也无妨。”他的目光扫过周围的各个仆役,笑道:“还请老夫人让无关人等都下去。”
慕安宁指尖微动,心中暗自猜测这位道长的用意,回身点头示意抱琴也下去。
小道士朝着老道恭敬道:“师伯,差不多了。”
玄诚道长微微颔首,缓步走到院子中央,口中念念有词,而那小道士则是立在一旁,时不时抬眼看向四周。
不知是不是错觉,虽然艳阳高照,但慕安宁只觉有一股凉风萦绕在她周身,使她小臂上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
突地,玄诚道长不再高声念词,而是缓缓闭上了眼睛,仿佛在感受着周遭的一切。
就在这时,许氏紧闭的房门忽而发出一声细微声响,让在场屏气凝神盯着道长的人,皆是不由自主地一颤,而周围的气息也似乎变得更加沉寂。
半晌后,老道长睁开双眼,骤然将目光投向在场的几人。
他的目光森然而又深邃,逐一扫过芸娘母子三人,最终定格在了慕景锐身上。
芸娘眉心一跳,不由得指甲微微嵌进手心,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而慕景锐却是面带浅笑,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从容自若地一动不动,不见丝毫慌乱。
玄诚道长上下打量了面畜无害的黑袍少年一番,眉目微凝道:“这位小公子与屋内之人八字相冲。”
他又看了眼手中的铜镜,转而回身,同崇德候慕老夫人意味深长道:“若是二人都待在府中,总有一人会被厄运缠身。”
芸娘蹙了蹙眉,想反驳,却也知道此时她不便开口。
在她看来,这老道士虽不知意欲何为,但分明就是在信口胡诌。
他手中并没有她儿子的八字,又何来八字相冲一说?
慕老夫人先是扫了眼慕景锐,再看了眼许氏紧闭的房门,若有所思地微微颔首,似乎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一切结束后,小道士将玄诚道长的铜镜收入背后的行囊中。
慕安宁心中暗自称奇,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番这位庶弟。
就在她观察间,玄诚道长经过她的身前,忽然脚步一顿。
慕安宁立时回过神,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
这玄诚道长莫非是想说,她也有问题?
他敏锐的目光稍稍停留在她的面容之上,尤其是眉心那一处。
然而,他却并未说什么,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便径直离去了。
慕安宁咬了咬唇,静静地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