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诱,这是明晃晃的引诱!
有没有人来管管?!
而光明正大的明烛仙君,似乎完全不介意自己用了这么卑鄙的一种手段,甚至朝着他牵了牵唇,露出一个不言而喻的笑容。
温珩当然能喻。
于是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果断拍了拍萧长清的肩, “既然不熟,就更要相处相处,争取早日熟一熟。”
郁明烛笑意更深。
——引诱成功。
……
郁明烛和温珩的房间在最边上,靠着篱笆墙的位置,陈寡妇拿钥匙引着两人进屋。
元明睨了一眼萧长清,不情不愿, “行吧,那咱俩一屋。放心,虽然我看不上你,但既然已经住在一起了,那就是一条绳上的,等遇到危险,我罩着你。”
萧长清没理他,抿了抿唇,遮住眼底几分不明的情绪。
祝清安临走时,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
宁宋小声问, “祝姐姐,为什么你眼神里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惋惜?”
祝清安一脸惆怅, “你还小,你不懂。”
……
果然就如温珩所说,一踏进屋子里,困倦瞬间如潮水将人的理智吞没。
暖黄色的烛光下,床榻收拾得干干净净,两张龙凤彩蝶生子绣被堆在床上,看上去温暖又舒适。
好想窝上去睡一觉。
哪怕不睡,过去躺一躺,或者坐一坐,也比干站着舒服……
不行!
温珩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直觉告诉他,一旦上了那张床,就像撕开了鼓胀袋子的裂口,里面的潜藏的危险喷薄而出,情况只会更糟。
郁明烛立在窗边,白衣勾勒着身形颀长,一伸手将他捞了过来。
“过来吹吹风,或许会清醒一些。”
温珩困得大脑发懵,并不能立刻梳理清楚这两个句子的含义。
但他的身体显然比意识更信任说话的人,被乖顺地被拉到窗边,睁着茫然的眸子不发一言,很有种任其摆布的意思。
夜色中,郁明烛垂眼瞧了他一眼,忽然一滞,不知想了些什么。
但很快面色恢复如常,转而将窗子掀开一隙。
院子里,陈寡妇正坐在矮凳上,借着月光缝纳一只布鞋的底面。
月光给她的脸蒙上一层阴森的鬼气,穿针引线之间,动作僵硬麻木,又带着日复一日的熟练。
仿佛她被困在了这样的动作里,周而复始无数次。
郁明烛低声道, “她在院子里守着,我们若是想出去,很难不打草惊蛇。”
“唔。”
温珩强撑着眼皮, “那就等一等,她总不至于纳一晚上鞋底,都能缝出增高垫了。”
“……”郁明烛垂眼看着已经开始用头模仿鸡啄米的人,默了默, “你还撑得住吗?”
温珩迷迷糊糊又一点头,大着舌头, “冲得唔。”
意思是,撑得住。
但完全不像撑得住的样子。
郁明烛默了一息。
而后抬起手,轻轻点在他的颈侧。
热流浸入血液,流向四肢百骸,驱散了寒冷和困意。
但这已经不是郁明烛第一次给他输送灵力。
所以在温珩稍微清醒了那么一点之后的第一时间,就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
输送过来的灵力不再如往日般平稳,而是带着若有似无的波动,一贯温热的指尖也浸上了几分寒凉。
——在这片鬼域里,他受到了多大的干扰和折磨,郁明烛也受到了一样的。
只是凭借强硬的修为与定力,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