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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而到了昆明府,更有沈持的诸多旧友在那里为官……想暂时谋个安身之处活命不难……

她赶忙跪下道:“多谢沈相爷指路,妾这就回府给我家相公送信。”

……

十天后,在京城初冬的头一场雪来临时,大理寺、刑部赶到荆州扑了个空,郑芹在他们抵达的前一天晚上卷铺盖——还携带十几箱誊抄的荆州府账册,跑了,人去衙空。

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荆州府衙门口悬挂着一副字,上面写着:本人荆州知府郑芹,从未拿过百姓一文铜板,等他日朝廷还我清白,自会进京向圣上请罪。

赶来办案的官差面面相觑,硬着头皮查了一遍,因郑芹卷走了大多数他在任之内的账簿,曹慈等人想要栽赃给他没那么容易,不得已,只能空手而归。

坐不实他的罪名,还把人给逼跑了,弹劾他的御史大夫管聃被免官、吏部左侍郎萧必鸿被皇帝狠狠训斥一顿,罚了俸,好个没脸。

而对郑芹,皇帝震怒,毕竟在宸王即将加元服这个节骨眼上郑家出事,那是打他的脸,命下旨通缉,抓捕归案。

但郑芹也不是吃素的,他逃到昆明府之后,租赁了一个小客栈住下,将随身携带的账册重新誊抄一遍,雇当地的行商带往京城,在大白天送到了大理寺门口。

大理寺众官吏一查账发现,人家郑芹当官完全没有中饱私囊,清清白白的,于是上奏皇帝,请求撤去通缉令,还他清白。

皇帝见到奏折心情一下子好转,当夜便拟旨,命郑芹速速回到荆州府官复原职,但因他私自逃遁,罚俸一年以为惩戒。

劫后余生,郑家为答谢沈持,在沈明彰百日的时候送了厚礼,两家的女眷逐渐来往起来。

……

管聃栽倒之后,曹慈痛失一条使唤得心应手的好狗,着实烦心。一连多日睡不好觉,总觉得离他栽到沈持手里时日不多了。

算他有自知之明,陕西府那边,裴牧与冯遂联手,一点点查清楚了当地百姓年年都要借二两银子才能度日的真相,收集到手的证据也越来越多,不出差池的话,明年春末夏初便能返回京城,揭发聂晖的罪行了。

而在京城,一日天将降黑时,恰好陕西知府聂晖依照多年以来的惯例往曹家送银子,马车进城门口时忽然马受了惊,咆哮着撒蹄乱奔,被京兆府的衙役们追了大半条街才射死制住,马儿轰然倒下,车子被带翻了,衙役们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搬起马车时,不意竟从中滚落出几锭白花花的银元来!

第256章

而沈持, 不早也不晚,正正好在银锭滚落到地上的瞬间从拐角处走了出来,不远处, 曹慈的二儿子曹仲亭也带着家丁骑马赶了过来,凌乱的鬓发看着匆忙而焦急。

见面, 无不暗暗吃惊,都在心中道了句:来得真是时候。

马车里一个账房模样四十来岁的男子惊魂未定地从车里爬出来, 飞快地捡起银子揣好,抬头对上京兆府以韩为为首的衙役、沈持以及曹二公子三拨人, 眼神躲闪:“……马, 马受惊了。”

韩为看了一眼沈持:“哦, 相爷,这是曹相家的马车, 咱们经常见到, 很熟识。”

沈持故作恍然:“哦,本相也想起来了, 上回咱俩遇到的时候, 本相问过你这是谁家的马车。”

一听这就是二人对好的剧本, 实际上也是,沈持从前一阵子偶然遇到黄昏天将黑时驶进京城的曹家马车之后,便又“不经意”“偶遇”了数次,且每次都在同样的时间, 按照京兆府每日的记录, 曹家的这两马车里头坐着一人, 马夫一人,但是他观车辙碾过路面的车痕,说承载了五六个人的分量也不为过。

没妖才怪。

因而这次他和韩为联手试了一试,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