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无人答,电话那头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她将手机拿远些去看号码, 号码显示是本地用户, 这么晚,会是谁呢?向苒猜不出, 她刚准备提高音量,电话却突然挂断了, 江语乔把手机按在胸口, 退后一步抵住墙,觉得头晕, 觉得心跳飞快。
“姐。”江朗紧张地盯着她, “你你不舒服吗?”
江语乔摇头。
“那、那你刚刚给谁打电话?”
江语乔依旧摇头。
指针滴答一声转到夜里十一点, 蒋琬睡过一觉, 睡眼惺忪地走出房间:“都几点了你俩还不睡,把电视关了, 赶紧睡觉。”
江朗电视剧还没看完,但是江语乔心情不好, 他不敢惹事, 乖乖拿起遥控器关电视, 江语乔心烦意乱,把手机还给他又夺回去,快速删掉通话记录,叮嘱道:“这个号码再打来, 不准接。”
“啥?”江朗莫名其妙, “哪个号码啊。”
江语乔揉揉眉心,感觉大脑锈住了, 皱着眉抢回手机,输入向苒的手机号后干脆拉黑,重复:“拉黑了,不准接。”
江朗嘀嘀咕咕:“你都拉黑了还怎么接。”
江语乔听到了,没说话,只用力闭了下眼,她头晕得厉害,此时此刻有一万个念头在脑海中叫嚣,线索千头万绪,鱼儿争相浮上水面,可她太累了,此时此刻,她只想好好睡一觉,只想拥有昨夜的安稳睡眠。
可惜事与愿违,整整一夜,她的梦都被向苒占据着。
2014年,她曾得到一份特等奖;2013年,失物招领处捡到了“她的”雨伞;2012年,神秘人给她送来生日蛋糕;2011年,她在桌兜发现一顶红色毛线帽;2010年,她的座位窗外有一棵腊梅树,只要扭过头,就能看见满树的梅花。
向苒是护树人,向苒会织毛线,向苒做了生日蛋糕,向苒雨天出现,打着一把伞,向苒帮她修好了八音盒,向苒问她——你想要回到过去吗?
江语乔睁开眼,挂表显示此刻是凌晨两点十三分。
借着月光,她看向书柜的方向,八音盒摔碎了,只留下里面的几个小摆件,抱着糖果的小女孩眉眼低垂,安静地站在哪儿,江语乔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奶奶的话,奶奶曾说,这小女孩,像她。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光着脚去踩地板,地板是凉的,江语乔却没察觉,她快速推开柜门,抓起小女孩坐回床边,小女孩戴着红色的围巾和帽子,她也有一套红色的围巾和帽子,小女孩手里捧着糖果,江语乔的口袋里也总是揣着糖果。
是巧合吗?
和向苒突然出现在文具店门外一样,都是巧合?
江语乔握着小女孩躺回床上,不多时,睡意弥漫而来,她慢慢合上眼,呼吸却仍旧短促,2014年那天仍旧历历在目,寒冷的夜风中,向苒无措地说着:“我踩了一下,链条忽然掉了。”
她蹲下来帮她修理,努力把卡在缝隙里的链条扯出来,拽了几下使不上力,喊向苒去店里找绳子,结果向苒找来一根麻绳,足有碗口粗,江语乔哭笑不得,只好把塑料袋拧成绳子凑活着用
过往像是闪动的影片,一页一页在她眼前回放,与此同时,另一段记忆交织而来,她推开门,看见向苒,向苒可怜巴巴地转过头,说她的车子坏了,这一次,向苒找来的绳子是捆书本的塑料绳,塑料绳比塑料袋结实许多,然而江语乔使出吃奶的劲儿,链条仍旧卡在缝隙里。
于是她只好送她回家。
为什么回到过去,过去却和原本的样子不一样?
江语乔再一次醒来,秋夜屋里微凉,窗户关紧了,仍像是有风,江语乔觉得冷,额头却生了一层细密的汗,这一次,她为什么没能修好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