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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风二十载 卡了能莎 96228 字 1个月前

题和困难都可以告诉她。

你的小课堂一日不落地继续着,或许是知道分离在即,罗布和卓玛恋恋不舍地缠着你,要你和他们多说说话。随堂测验时,罗布算的数学题又快又好,卓玛背的诗准确又响亮。小贡桑就咧着嘴嘿嘿笑着,在旁边啪啪啪地拍巴掌。

拉姆却闷闷不乐,课上一直低着头,眼泪一串串往下掉,浸湿草稿纸。

有一天你照常检查他们的作业,等你走到拉姆面前,她的桌上仍是空荡荡一片。她垂着头声音又低又紧绷:“没写。”

她说着,一颗一颗的眼泪砸在桌面上。

你没说话,在桌上留下一包卫生纸,便转头去检查罗布和卓玛的作业。那一天,拉姆始终没抬过头。

知道你要离开的消息后,贡桑无疑是最开心的那一个。

他常常拉着你去山坡疯跑,不纯熟的汉语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你去城里,人多,就会看着你,不会让你再,跑到水里去。”

他的词语顺序奇怪,发音也不准确,你却总能明白他的意思。

你就会问他:“我去水里,你很在意吗?”

小贡桑会立刻严肃起来,伸出小拇指在你眼前晃悠,意思是你和他拉过钩钩:“你救了我的生命,我也要,救你的生命,盯好你。”

他的话语丝毫不流利,却那样掷地有声。小孩子的眼睛比天空更纯净,无声地向你强调。

你心中微动,唇边勾起微笑,和缓地说:“嗯,我们拉过钩的。”

他立刻就会开心起来,咧开嘴笑得无比灿烂。

自藏历新年你拒绝格桑后,他先是消失了几天,而后又默默地出现在你身边,却从不显形。

每天清晨你推开门,一背篓满满的松枝总会出现在门外,上面放着一大捧沾着晨露的鲜花。而夜里下班后,打好的井水会放在院子里。偶尔你来不及洗碗,等想起时再去到村委会的厨房,会发现洗干净的碗已整整齐齐地放在沥水架上。加班得晚了,电压力锅里总有熬好的粥。每周出现一桶矿泉水,一壶青稞酒。

有时你看见一个背影,出声叫他,他跑得比多吉还快,转瞬就没影儿了。

这天你下班得晚了,穿过院子回宿舍时,已是满天星子。在窗边烧水时,透过一窗漆黑夜色,你看见院子对面有一个正在离开的人影。

你拉开门,出声道:“格桑。”

那个身影顿了顿,立刻加快脚步往外。

你叹了口气,抓着门框弯下腰去,声音有些虚弱沙哑:“可以来扶我一下么?”

那个身影顿住,在原地犹豫了一阵后,他慢慢地走过来,扶你进屋坐到沙发上。而后一言不发地倒来半杯热水,拿来桌上的药递给你。

“谢谢。”你松开抵着胃部的手,接过药和水,吞了药后裹紧衣服蜷缩在沙发上,等待着药效发挥,“可以聊聊吗。”

格桑闷不做声,去电压力锅里盛了半碗冒着热气的粥来,沉默地递给你。

你喝了两口,热腾腾的粥落入空荡荡的胃里,缓解了一些绞疼。你终于能稍微放松身体,比较顺地说出话来。

“你在怪我么?”

格桑诧异地看了你一眼,随即闷声开口:“没有。”藏族小伙的声音依然清亮浑厚,却多了一些沉郁。

你把粥碗放到一边,拽过靠枕压着肚子,问:“那你为什么躲着我。”

“我做错事了。”

你耐心地问:“做错什么事?”

“那天,我不应该对你说那些话。那些话……好像让你伤心了。”格桑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那些话勾起了你的伤心事,你的语气和眼睛都是冷的。我不可能怪你,我怪我自己。我不敢见你,因为我不想让你想起那些伤心事。可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