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年沉默许久，才道：

“以后？”

“嗯。”

“我没那么小气，如果我喜欢的人愿意替我实现梦想，那简直太好了。”

许卓有些激动，欲言又止。

忽然，背后传来一个浑厚的嗓音。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

大扫除结束，通红的太阳就要落下，别人都去吃晚饭了，许卓和陈斯年被教导主任留下谈话。

教导主任身材圆润，稍微一动，系在腰上的那串钥匙就晃悠得叮铃作响，他“砰”一拍桌。

“陈斯年，许卓，我看你俩这段时间是玩疯了。”

陈斯年表情淡漠，满不在乎地开口：“老师，您不了解我，其实我早就疯了。”

教导主任忍了他很久，最看不惯他这副纨绔子弟的做派。

之前陈斯年刚转学过来，他就十分厌恶那根个性张扬的断眉，后来看清楚那是道疤，他在心里还感叹，这小子对自己真狠……

此刻，教导主任脸都被他气得通红，终于缓缓呼出了一口气，“你俩不是乐意牵手吗？去操场，一个站东头，一个站西头，面对面罚站。”

许卓：“……”

她还没那么不要脸，有点儿委屈道：“老师，我知道错了。”

陈斯年听她声音里的恐惧，才忽然消散了方才的气焰，低下头，仍有些不服气地嘀咕道：“老师我也知道错了。”

教导主任难得见陈斯年对他低头，心情大好，大手一挥。

“行，那换个地方吧。”

于是他俩不用去操场了，而是去自己班级所在的教学楼楼层内，一个罚站在走廊东，一个在走廊西。

吃饱饭回来的同学上下楼路过走廊，都会探头围观，同班同学路过，也要忍不住打趣一下。

不得了。

高二年级两个全校第一“携手”罚站了。

当然，如果是高三的同学，来看热闹的肯定少很多。

毕竟百日誓师大会一过，心里多少也会有些紧张和压力，多么大的八卦娱乐，在光明的前途面前都得先往后稍稍。

遗憾的是，这栋楼里只有许星熠这一个特殊的高三生……

待教学楼里所有同学吃完晚饭，都回到教室自觉开启晚自习，走廊内的灯没人打开，安静得几乎连钢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就那么二十分钟，许卓快要被人看化了，她想着自己未来如果就业，肯定不会选择站在聚光灯下，被那群人用各种各样的眼神看，然后在私下被乱七八糟地议论，到最后她在别人眼里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想想就觉得恐怖……

教导主任还算仁慈，没有通报批评他俩，只是罚站。

好在黎晓梨给她带了饭。

但没了陈斯年在她身边提醒，竟然有点儿吃不下去，看着手里还温热的肉包子，始终没什么胃口。

想到这里，许卓依靠着墙壁，目光顺着黑暗的走廊朝另一边看去。

月光浅浅从窗外投到走廊的地面，隐约能看见陈斯年带着些怨气的身影，他低头双手插兜，两条修长的腿随意摆放，桀骜不羁地站在那儿。

她想尝试着喊他一声。

刚要开口，却被身后一个清凉中掺杂着疑惑的声音叫住。

“许卓？”

她心一惊。

转头看过去，许星熠摘下口罩，朝她笑了笑。

“你怎么在这儿？”他压低了声音问。

“我在罚站。”

许卓简短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显然，许星熠看得出来她在罚站，他眨颤了颤那双长睫毛，意识到她似乎不想跟自己聊天，清澈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