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爸许妈内心感慨，这小丫头什么时候叛逆不好，非得是面对高考的时候。

虽然许卓有自己的想法，但她内心深处依旧对未来比较迷茫，需要更有经验的大人帮她指明方向。

这一点她承认。

她没什么远大的理想，甚至她都不想离开爸爸妈妈和采苓县。

做飞行员是挺好的，但也不是那么好……

许爸许妈在择业这方面经验也不是很丰富，于是又找了社会经验更足的王稷和林静娴一起来商讨。

时间定在清明节的假期，两家人面对面，对两个孩子的未来一起讨论。

放假前夕，全校大扫除。

高二三班的公共区域被分到了教学楼下。

下午，陈斯年不知从哪里寻来了一把巨大的扫把，装模作样地清理着走廊和小路上的桃花落瓣。

许卓身后拖着个红色圆柱垃圾桶，和几个女生正有说有笑地聊天，路过时，看到陈斯年正坐在台阶上“偷懒”，心生一计。

她小声跟同伴道：“那个……我先走了。”

有个女生问：“你要去哪儿呀？”

许卓指了指陈斯年，朝她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女生们一脸了然。

两人相视暧昧一笑，剩下左边那个戴眼镜的女生表情自然，毫不意外地道：“原来是去找你哥啊，神神秘秘的。”

许卓哈哈一笑，有些没来由的尴尬，她还不想跟别人透露什么，只能对其点点头，嘴里说着：

“对，对对。”

说完跟她们挥手，一溜烟跑到陈斯年背后，突然捂住眼睛吓他一激灵。

三个女生边走边聊。

“小思，你上学期没来啊？这都是哪年的消息了。”

“啊？我错过了什么？”

“陈斯年和许卓，他俩不是兄妹！”

“什么！”

“人家是青梅竹马。”

小思大为震惊，反复回头确认，又被身边两人拽回来。

“嘘，别打草惊蛇。不出我所料，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发展成情侣了。”

“？！！！”

“咳，我乱猜的。”

在许卓逃离之前，陈斯年迅速抓住她的手。

许卓反被吓了一大跳。

陈斯年怕动静太大，起身拽到一旁柱子后边，压低声音问：“活干完了就来惹我？”

许卓就是路过找点儿存在感。

其实她本来没觉得有什么，被陈斯年这么又遮又掩的行为一影响，弄得人心里毛毛的，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她低头一看，陈斯年还紧紧攥着她的手……

嗯，这下有点儿见不得人了。

尤其是那种名叫“教导主任”的人。

因为他们总是会在学校任意场合随机刷新。

陈斯年垂眸，视线追随着许卓逃避的眼睛，随手轻轻撩起她额前凌乱的长发绕到耳后。

片刻，他再次低声开口，问道：

“你为什么不想做飞行员？”

提起这件事，许卓回过了神，勇敢直视陈斯年的眼睛。

“那是你的梦想。”她说。

陈斯年好像没明白，缓缓歪头。

许卓连忙解释：“陈斯年，我的意思不是觉得飞行员这个职业不好，就是怕万一，我真的去做了飞行员，不小心替你实现了梦想，可能以后你一看到我，就会觉得很伤心……我不想看到你难过，尤其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