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卓输得正郁闷, 老远听见陈斯年的笑声，更是不爽, “笑什么笑，你行你来。”

陈斯年拍了拍手上的灰，迈开长腿走了过去，看了眼她的牌。

许卓：“来，你摸牌。”

陈斯年伸手一搓，放到了她跟前。

许卓忍不住翻白眼。

好啊，又来了张没用的。

“你这手气也挺臭的。”

“刚剥的蒜。”

“……”

许卓下意识离他远一点。

陈斯年掐了一把她的耳朵，“逗你呢。”

当意识到他们在做什么的时候，两人的动作都愣住了，许卓脸色唰地变红，默默离他更远。

对面三个阿姨婶婶一边摸牌一边一言不发看着他们。

这俩孩子从小是街坊邻居看着长大的，相处方式人们再熟悉不过，在别的小朋友玩笑打闹的时候，陈斯年只会跟在许卓身后像个大哥哥一样护着她。

而且，陈斯年的性格估计是受了父母不在身边的影响，从小就阴郁些，这样的举动从没在他身上见到过。

几年不见换了个人？

还是江区这种大城市养人啊。

玩完了这局，陈斯年把许卓拉到了离人群远的地方。

他们坐在天台上，看着漆黑的幕布前到处绽放烟花，许卓问：“陈斯年，你在江区是怎么过年的？”

“在家。”

许卓扭头疑惑。

“在家？就没了？”

“没了。”

“你是不是在说废话。”

陈斯年笑了一下，“江区过年的时候禁止燃放烟花爆竹，没什么年味，地方大，但是很冷清。”

许卓有些遗憾，更多是感受到心尖上的疼痛。

她一直以为陈斯年在江区过得特别好，有福不同享就算了，甚至不舍得和她分享，这个坏家伙。

自从去过江区之后，彻底打破了她对那边的幻想。

其实她更希望陈斯年是个坏家伙，起码在离开的日子里他曾快乐着，她希望他能快乐。

许卓心中五味杂陈，仰望着夜空，微笑着转移话题，在烟花绽放声中轻声问：“陈斯年，你说，今年冬天会下雪吗？”

“会，马上要下了。”

陈斯年隐约间听到了她的问题，看着满天烟花，回答道。

这时，两人的手机同时来了信息。

他们各自看了一眼。

许卓这边，是许星熠发来的新年祝福，外加一个红包。

这可不能领。

她礼貌地回复了一句新年快乐。

谁知道，红包自己就开了！

里面有九十九元。

许星熠道：“不多，收下吧。”

许卓犹豫不决，想了想新年不能打搅了兴致，还是满心欢喜地收下了。

“谢谢，再次祝你新年快乐。”

“许同学，新年快乐。”

她看向陈斯年，他低头一直看着眼手机信息，眼神中微微闪过一丝讶然，“我妈到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