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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雪时 南川了了 94763 字 1个月前

亮:“怎么了?”

容娡注视着他,慢慢地摇头:“没怎么。”

许是谢玹神情太过温和与熟悉,使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些还算美好的回忆。

她犹豫了一下,抱着试探的态度,柔声细语道:“……我在宫中待了太久,想离开皇宫。”

谢玹和沐地注视着她,神情没有因她的话产生多余的变化,只轻轻颔了颔首。

迎着容娡希冀的视线,他气定神闲地抿了口茶水,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温和地问:“姣姣,皇权尚不能用来交换你的心意,你说,我当如何,才能让你只爱我一人?”

容娡一愣,没想到他会这样答,思索着他的话,莫名觉得此时的他很古怪。

谢玹好像误会了些什么,她不要玉玺,不是拒绝与他交换的意思。

她蹙起眉,还没想好怎么开口解释,便听谢玹轻叹一声。

“罢了。”

他垂眸看着手中的茶水,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你既然不愿说,我便不迫着你了,放你出宫便是。”

容娡当即将解释的话忘得一干二净,笑颜逐开,喜不自胜道:“此话当真?”

谢玹将手中茶一饮而尽,抬眼看她:“当真。”

他的神情淡然温和,然而容娡欣喜过后,触及他的眼神,却笑容一僵,没由来地脊髓发寒,心房突突跳动起来,莫名觉得他每个轻飘飘的动作,都好像重重地砸在她的心口,令她浑身紧绷。

谢玹放下手中的玉杯,单手支着半边脸,看向她时,眼眸像盛了一汪醇浓的酒液,晶莹清湛,泛着瑰丽的光泽,璀璨夺目。

“忘了同你说。”他睫羽颤了颤,抖落金粉般细碎的光晕,在容娡不解的目光中,用另一只手摩挲着用过的那只玉杯,轻喘着道。

“我方才,饮下了快红尘。”

“药性如何,你应该了解。只是不知,用在男子身上,能否用药解除。”

“嗯……”谢玹蹙了下眉,玉质的手指骤然捏住桌沿,鼻息潮重而微喘,原本泛着粉红的关节与指尖,因为用力而绷得发白。

他眼眸半阖,宛如玉像,眼尾却蓄着一抹浓重的胭脂红,像是难以忍受药效,微微仰头,露出脖颈上突起的喉结。

此时此刻,这枚喉结正在难耐地上下滑动。

“药性尚未完全发作,你若现在想走,还来得及。”

“姣姣,你要离开吗?”

第90章 孟浪

侍者事先被屏退, 偌大的宫殿里只有容娡与谢玹二人,烛影轻曳,静的落针可闻。

因而, 谢玹每一声鼻音浓重的喘息,都能清楚地传入容娡的耳朵里。像一根沾着水的羽毛, 湿润的纤长羽尖, 一下接着一下, 轻轻搔着她的心口, 撩拨着她脑中的弦, 勾挠出涟漪般的潮痒。

本来想走出殿门的容娡, 当即愣住。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那枚滑动着的、泛粉的喉结, 只觉得视线仿佛缠上了无数道黏胶,将她的脑袋黏成一坨混沌的浆糊,使她无法将目光自他身上挪开,心跳都要停滞了。

谢玹的侧前方置着一盏烛台。他半阖着眼,用手背撑着侧脸,手指间缠着几缕发丝,被烛光一照, 在冷白的面颊与颈侧映落几道深浅不一的阴影。

他的喉结滑动几下, 略微低了低头, 手指支在额角,侧脸迎着烛台, 目光放低, 直勾勾地看向容娡, 漆黑的眼珠, 揉碎了粼粼烛光,墨色里融着金。

墨愈黑, 金愈亮,像是在黑夜里点燃了一小簇明亮炽热的火苗。

被他这么一看,容娡勉强找回了一点儿神志,艰难地别开视线,咽了咽口水,磕磕绊绊道:“谁人胆敢给你、给你下这种药?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