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提醒他们,变化已经存在了,躲是躲不掉的,变化也不可能随着时间推移自己变回去,他们迟早要面对这一切。
周归与按照同事说的,在二病区找到秦彦的床位。
急性阑尾炎确定手术后,在手术前可以用一些止痛药,药效大概已经发作了,秦彦只是看起来虚弱,没有疼得身体蜷缩,虚汗连连。
“感觉怎么样?”
周归与拿过秦彦床头的病历本翻看,指标数据挨个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
秦彦怔愣片刻,垂眸道:“还好,没什么。”
顿了顿,又补充:“我没让他们叫你过来。”
周归与把病历本放回原位,单手插在白大褂衣兜里,看着他问:“我知道,普外那边说你坚持不通知家属,为什么?”
“我爸妈去国外谈生意了,再说就一小手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秦彦身体虚弱,说话声音也小,周归与留神细听才听清他说了什么,同时理解了他为什么不让通知。
秦彦家里一直希望他继承家业,对他做医生这个事情很不支持。
急性阑尾炎跟做医生之间本身没有任何关系,不过这个事情要是被秦彦父母知道了,肯定会用来借题发挥,劝他辞职。
周归与转而问:“那程诉他们要不要说?”
秦彦摇头:“不了,大家都挺忙的。”提到朋友,他抿抿唇,也对周归与说,“你也去忙吧,我让他们帮我找护工了。”
周归与自有打算:“我暂时不忙,一会儿送你进了手术室我在再回科室。”
秦彦欲言又止,看了他好几秒,最终只说了句:“……随便你。”
没两分钟,秦彦的管床医生过来做术前问询,问询结束就准备进手术室了。
周归与按照自己说的那样,把秦彦送到了手术室门口。
他不负责这台手术,只能止步于此。
周归与松开病床的扶手,宽慰秦彦:“进去吧,睡一觉就结束了。”
秦彦没什么力气地扯扯嘴角:“我也是医生,不用跟我走流程。”
“也对。”
周归与目送秦彦进了手术室,等门上的提示灯亮起红光,他抬手看了眼腕表,记了个时,回科室接着上班。
秦彦的手术做了两个小时,凌晨三点多被送到了普外病房。
周归与手上有工作,等早上查完房、交了班才去病房看他。
四点多麻药劲儿就过了,秦彦清醒了四五十分钟,精神不振又睡了过去。
周归与问了问管床医生他的情况,得知一切正常后,跟秦彦的护工交待了几句,下班回家了。
中午放学回家,周归与还在卧室补觉,梁星灼没叫他起来吃饭,让邹姨把饭菜留了一份,放蒸箱保温,方便他睡醒吃。
午饭吃完,梁星灼也回卧室午睡。
两点闹钟一响,他翻了个身摁掉,没马上动弹。
两点零五分和两点十分还有两个闹钟要响,他一般要赖床赖到两点十分那个闹钟响完再起,火烧屁股洗个脸,匆匆忙忙出门,踩着铃声进教室。
不过也有例外,比如周归与在家的时候。
“还不起,要迟到了。”
周归与走进梁星灼的卧室,弯腰,推了推他的肩膀,把他叫醒。
梁星灼艰难地睁开眼睛,睡意惺忪跟他说:“你醒了,饭在蒸箱,去吃……”
自己都半梦半醒的,他还没吃饭这事儿倒记得清楚。
周归与笑了笑。
下一秒,眼看梁星灼又要睡过去,周归与无奈地把他拉起来。
一只手托着他的背不让他再往回倒,一只手捏了把他的脸,轻声叫他:“你起床我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