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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蛮 辛试玉 71783 字 1个月前

唯一冒着大不韪与豁出一切做出的决断就是那夜在风雪中,不顾秦阙的半点挽留,给了他一匕首而后逃之夭夭。

至于醉酒是什么感觉,彼时她真得还未曾尝试过。

但尽管如此,她还是歪着头看了一眼乌远苍,说:“我酒醉了,会撒酒疯、说胡话。”

乌远苍看着她,澄澈的眸子里都是她的倒影,勾唇一笑:“没关系,我还挺想知道你酒后的‘胡话’里会不会有我呢。”

祝蘅枝有些不好意思,立时别过眼去,不看他。

那天晚上,就着婉约的月色,两个人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祝蘅枝没留意间,自己的肩上已经披上了乌远苍的外衫。

她拽了拽衣角,看着对面衣衫单薄的乌远苍,有些惊讶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披在我身的?”

她竟然一点也没有意识到。

难怪,深夜坐在高处,也不觉得冷。

乌远苍的眼中滑过一瞬的失措,才道:“无意间碰到了你的手指,发现很冰凉,没有经过你同意,就披在你身上了。”

他观察地那么仔细吗?

祝蘅枝听着便要将那个外衫解下来还给乌远苍,却被他拦住了动作,“一热一冷,小心着凉了,等一会儿下去进了屋子再给我也不迟,或者我明天来找你的时候你再还给我。”

祝蘅枝拗不过他,只能应下,也怕他着凉,便催促着他赶紧下去。

乌远苍出言安慰她,“这么担心我吗?”

祝蘅枝下意识地想说“不是”,但又觉得不太对,好像他这句话说出来,她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

但乌远苍好像并不在乎她的回答是什么,只是如方才那样,揽住她的腰,沉稳的声音落在她的耳侧:“抱紧了。”

被乌远苍抱在怀里的短短几秒,祝蘅枝觉得如同过了几载春秋一样。

他有力的胳膊揽着自己,自己能听到他炽热的心跳,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乌远苍的声音就这样夹在顺着耳边拂来的风声回响在她周遭:“我从小的时候,无论是巫医还是族中的其他长辈,都说我是‘小火人’,一点也不怕冷。”

等她落了地,乌远苍又替她拢了拢衣衫,并没有将衣衫送回去的意思,以半开玩笑的语气说:“所以说,你若是同意嫁给我,那么你即使在冬天都不用点炭盆,我会把你抱在怀里,可比炭盆暖和多了。”

祝蘅枝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动心了。

面对这样不厌其烦的直陈心意,又从来没有过僭越之举的乌远苍,她心中那簇本该早已熄灭的火种,又被点燃了。

但她还是对之前的事情心存芥蒂,尽管她知道这并不能归咎于乌远苍,他甚至是那个帮助自己走出泥沼的人。

而且那个时候,自己的雾绡阁才刚刚有了起色,她实在不想再次耽溺于儿女私情中。

也不想耽误乌远苍。

她本以为自己拒绝着、不去主动回应他的靠近之举,他过不了多久,便会自己放弃,但她低估了乌远苍的毅力。

这场奔赴,乌远苍一直坚持了三年。

乌远苍见她没有回答,有些讪讪,但也没有生气,只是为她推开了房门,轻声说:“回去吧,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乌远苍说完没有等她回答,便关上了门,也没有要回那件外衫。

但第二日,她还是将那件外衫亲手洗了一遍,在浆洗的时候,发现上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刮蹭到的一个小小的破洞,很小,位置也不明显,如若不是她洗衣衫,几乎不会发现。

但既然发现了,她也不好不补。

思索了一阵,她在那块位置绣了一丛远山。

正好应了他的名字。

远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