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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蛮 辛试玉 66816 字 1个月前

宫并算不上近,即使是驾车,也需要小半个时辰。

但她从出了燕宫,一直直奔自己在洛阳的府邸,竟也没有觉得累。

她到祝宅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中天了。

时春在门口焦急地走动,看见祝蘅枝到门口的时候,几乎是飞奔向她。

“娘子,您昨天晚上去哪里了,怎么……这般狼狈?”时春松开她的手后看着祝蘅枝这般道。

去鸣玉坊谈生意,祝蘅枝不是第一次,但之前也都是衣冠整齐地回来了,从未如同今日这般——鬓发散乱,头上的金钗也只剩下了两只,堪堪能挽住头发罢了,衣领歪歪斜斜的,浮光锦的破裙的袖口此时也皱皱巴巴的。

祝蘅枝抬手扶了一下快要掉下来的金钗,缓了口气,和时春道:“我现在来不及和你解释这些,去书房,备纸笔!”

时春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对祝蘅枝的动作需要疑惑着究根问底的小丫鬟了,听了她这话点了点头,便扶着她进了宅子的门。

祝蘅枝进了书房的门,看见桌子上有一杯早已冷透的残茶,并没有多想,将那杯残茶泼到桌子上的临洮砚里后就绕到了桌子后面,挽起自己宽大的袖子。

时春也迅速为她研磨。

这封信她几乎是草草写就。

“远苍,我在洛阳情况危急,秦阙欲囚禁我于燕宫之中,望兄能在徐州接应我。皎皎。”

她在落款的时候,稍稍犹豫了下,没有如往日一般写“蘅枝”,而是写了“皎皎”。

时间有限,事情复杂,她来不及和乌远苍交代前因后果,只能写这么一句。

逃跑的路线是她在路上计划好的。

她没有时间像三年前那样绕道离开燕国了,秦阙必然知晓她要逃,所以她只能选择离开燕国最快的路线,只要进了楚国的国境,她就是安全的了。

她将纸折好递给时春:“找我们养的最快的鸽子,将信送到澧州,南越王手中。”

时春依言从笼子里找出鸽子,将信纸封好系到鸽子的脚上,放飞了鸽子。

祝蘅枝看到信送出去了又和时春吩咐:“即刻收拾行装,所有的金银都不用带,只带银票就好,带上筠儿,还有去,备马,我要去哥哥家中找他,要立刻离开洛阳!”

时春本不打算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提到了陈听澜,又给乌远苍送信,时春大致知晓了是和燕国的那位陛下有关。

只好道:“娘子没有碰到陈大人吗?”

祝蘅枝一愣:“这个时候,哥哥不是应该在上朝吗?即使下朝下得早,也应当在都察院值守,怎么会和我撞上?”

“娘子您有所不知,昨天夜里我们本以为您如往常一样,是歇在鸣玉坊的,结果半夜的时候,陈大人突然敲开了门,问您可否回来,我们又去了鸣玉坊问了文掌柜,那掌柜讳莫如深地说您被一个玄衣男子带走了,陈大人只能先回来,让手底下人去找您地下落,又告了假,在这儿等了您一宿,”时春一阵讶异,慢慢和祝蘅枝叙述了昨夜她在宫中被秦阙为难的时候,外面发生的事情。

“那哥哥现在人呢?”祝蘅枝蹙眉焦急地问。

时春指了指桌子上的茶杯,说:“陈大人刚走,说是之前接手的一个案子出了问题,他要立刻前往都察院。”

“什么时候走的?”

“大约一个时辰前。”

一个时辰前,那应当是她刚从燕宫出来的时候。

她来洛阳这两个月,陈听澜有什么事情从来不会瞒着她,她从来不知晓陈听澜最近两个月处理过什么很重要的案子,而且时间又是这般巧。

莫非,秦阙已经发现了自己逃跑一事?

她来不及细细推敲。

祝蘅枝拔下头上的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