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松没好气地睨他一眼,转眸看向公堂上。
“你是齐大妮,那我是谁?”齐二妮恨死嘴上没把门的韩发了,强撑着嘴硬,“老大老二,你们眼里可还有我这个亲娘?随便找个乱七八糟的人来,以为这样就能判我的罪了?”
“我知道早些年对你们不如对老三好,可那是因为老三要读书,受不得累”
齐大妮委实听不得齐二妮胡言乱语,扭曲事实真相,抹黑她的儿子,偏过头施舍给齐二妮一个冷漠的眼神。
“所以你坚持认为你是齐大妮,我是老大老二找来的冒牌货?”
齐二妮对上那双淡然的眼,心里发怵。
她当然知道面前此人是谁,但为了活命,只能咬死不松口:“是。”
齐大妮忽然就笑了,笑得人莫名其妙,笑得韩发和齐大妮心惊胆寒
莫非他们手里有什么证据?
只见齐大妮向褚大人一拜,缓缓道来:“当年我生下幼子,发现齐二妮和韩发之间的奸情”
韩发满目不可置信地看着齐大妮,她竟然她竟然连这些话都能在
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她当真恨极了他?
随着齐大妮的叙述,公堂外的百姓一阵哗然。
“好家伙,真是好一对奸夫□□!”
“县令大人,依我看这案子也别审了,直接送他俩下去做一对亡命鸳鸯罢!”
“我砸死你个不要脸的贱人!”
一妇人从篮子里掏出刚买的鸡蛋,啪叽砸到齐二妮头上。
齐二妮整个人都快疯了,嘶声尖叫:“假的!统统都是假的!”
从升堂到现在,这对疑犯一而再再而三地闹腾,褚大人一忍再忍,终是忍无可忍。
“肃静!公堂之上岂容尔等放肆?”
“威——武——”
杀威棒齐动,齐二妮瞬间噤声。
褚大人一手轻握惊堂木,问齐大妮:“除了你的个人叙述,可有什么人证物证?”
齐大妮看向韩宏昊和韩宏晔。
这一幕落入齐二妮眼中,就是他们仨没有证据。
齐二妮顿时乐了,越发嚣张:“大人,民妇要状告韩宏昊和韩宏晔为子不孝”
话未说完,韩宏昊高声道:“回大人的话,草民已有人证物证,还请大人传唤。”
齐二妮像是一只被掐了脖子的鸡,张着嘴满脸惊愕。
怎、怎么可能?
韩发也是同样的反应。
当年那件事他们做得隐秘,绝不可能有第四个人知道。
褚大人自不会不应:“传证人。”
片刻后,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迈着不太稳健的步伐走进公堂,艰难地下跪行礼。
褚大人抬手道:“你不
必跪。”
老者,也就是方叔只好弯腰行了一礼,将随身携带的账簿呈上。
“启禀大人,草民乃是此二人当年发卖齐大妮时的牙人,这份账簿上清清楚楚地记着齐大妮的姓名、年岁、体貌。”
“草民当时还问了那女的,她跟齐大妮为何如此相像,那女的说她们是表姐妹,还说不忍见表姐受苦,拜托我把她卖远一些。”
“牙人”二字一出,韩发闪电般的看向方叔。
时光荏苒,方叔的脸上爬满了皱纹,可韩发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一道惊雷当头劈下,韩发恨不得当场厥过去,这样就能逃避这可怕的一切。
再看齐二妮,已经眼一翻,晕死过去。
韩发眼神闪烁,扑上前拼命摇晃:“所以你真的不是我娘子?这些年你一直在骗我?你是齐二妮,不是大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