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大咧咧的走了进来。
许白鱼旁若无人,脚步从容,几乎是毫不迟疑地走向了正中间停着的那具垂挂红绸的棺椁旁边,她先是拍拍,随即又试着推了推,理所当然地没推动后,便旁若无人的屈指敲了敲金丝楠木的棺椁,神色如常的喊了几声:“穆云舟?长公子?死鬼?夫君?”
“死鬼你干嘛呢死鬼,到你剧情了,快点起来干活。”
《走近科学》
言殊收起那套锦衣卫的飞鱼服时, 手指抚摸过上面精细的绣纹,眼里闪过些许的恍惚。
他耳畔似是掠过风声,雨声, 金属划过刀鞘,长靴满不在意地踩碎地上水泊溅起水花声响, 有人走过他的身边, 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言,别看了。
他的目光望向远方一户平平无奇的人家, 小院, 窄门,门上贴着褪色的门神像,院子里种了一棵老桃树,粗布麻衣, 荆钗木环,那对夫妻也谈不上是多么容貌出众,行动间多么亲昵恩爱惹人艳羡,不过黄昏归家时自然而然地并肩而行, 女人蹙眉说着什么, 而丈夫随手接过守在门口的妻子手中纸伞,向着她的角度倾斜几分, 平静地听着妻子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
若不是同伴开口, 言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看着那边,看的那样专注, 那样的长。
他的同僚又一次拍了拍他的肩膀, 说, 别看了。
不是你能挨的东西……那东西对咱们来说,大抵比暗杀冷箭都要毒。
晓得你小子最近碰到点好事情……但是可别动心啊。
对方半真半假的调笑道。
其他人就先不说了, 老言你这样的,碰上那知情知趣的,大家心都有数,玩玩也就算了;寻常人家的好姑娘,就别拖着陪你折腾了吧。
没打算玩玩,也不打算拖着。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回答。
他的手里握着的是杀人的刀,是浸血的雨,是吹透骨缝的冷风,唯独不会是什么人柔软温热的手掌。
“……有些东西,是咱们从一开始就不该去想的。”
言殊不是第一次出来干活,也不是第一次动手为上面清理门户,军队出身的人,随即又直接进了那样的地方,杀人和死人早就不是他们需要避讳的东西了。
可只有进去的人才知道,不需要避讳的东西越多,需要避开的东西,也会越多。
……
……但是现在呢。
只是想想,又不冒昧,她不问,他不说,自己一个人偷偷想一想,总是没关系的。
言殊用了些力气才收回飞散的思维,再看着眼前的衣袍,除了几分奇妙的落差感以外,也不由自主地生出几分物是人非的惆怅。
可不管怎么说,和这身衣服有关的记忆似乎总是不太好的……倒是没想到到了这边来以后还能派上这样的用场。
他沉思片刻,还是没有把它重新收进衣柜最角落的地方,而是放在最边上的位置,一低头就能看到。
万一还能用呢。
屋内很安静,有种不属于现代社会的沉默寂静,男人的脚步声轻若无物,即使是在自己名义上的家里,他显然也没有完整放下警惕的意思。
但这一次,言殊的脚步声却能听得清楚些,拖鞋擦过地面的声响清晰可见,像是有什么东西,拂去了他那一点不容于世的冷淡,让他的脚步稳了下来,终于有了几分踩在人间土地的安稳实感。
男人将飞鱼服和绣春刀随意收起,发出去的照片好一会才得到了个感谢男菩萨的表情包,是闭目合掌,满脸虔诚感谢的可爱小猫头,不过毕竟本尊和他隔着一堵墙,这反应也不知道有几分真假……
思考片刻,还是给手机里的几句聊天内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