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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换做了更加漆黑冷沉的夜色。

外面已经不再是穆家人的活动声,而是她更加熟悉的,应当属于游戏剧情里僵硬又诡异的死尸蠕动声。

她忽然就回到了自己最初逃跑时来到的剧情节点里。

她想,那么又过了四年。

今年的穆云舟二十六岁,也可以说,穆云舟永远都是二十六岁了……

许白鱼在那里安静地站了一会,然后回身走到了被挖开的土坑旁边,她循着记忆里的方向重新挖了一会,果然,碰到了一点坚硬的东西。

这里有很多骨头。

但是能在大堂冥婚的拜堂剧情里排得上用场、反过来压制堂上主位的道具就只有这一个,按着穆云舟之前的解释,应该是他亲爹的头骨。

问题不大。

许白鱼一双白皙手掌捧着那枚骷髅头,面无表情地想,我连他儿子棺材板都掀过,老子的骨头架子给我当道具用怎么了。

但是只有一个骷髅头感觉威慑力不太够的样子……她左右摸索一圈,又费了不少力气把那些缠在骨头架子上的血红绳索接下来,将这些白花花的骨头有一个算一个,全都重新串在一起。

这工作比较费时,也有点费眼睛,祠堂内的光线不是很好,她只能挨个摸索着,顺着骷髅的孔洞缝隙里传过去搭接,好在最后效果还算不错,所有的骨头悉数拢在一起,又被她打了个死结捏在手上。

她起身,慢慢往外走,骨头架子只会比黄金的凤冠更不好带着走,而且骨头架子也不是金子那样讨人喜欢——想到这里的时候许白鱼忍不住就更嫌弃了,金子多好啊,就算黄金凤冠的意义在这里颇为微妙,但黄金这两个字本身就能带给她充足的安全感。

许白鱼单手推开祠堂大门的时候,死仆和纸偶守在院子里,眼神空洞的看着她。

但她现在一点恐惧心也没有,所有的仆从就见那年轻的新娘神色自若地抬起脚迈过祠堂的门槛,头顶不见凤冠,金绣嫁衣就那样毫不怜惜的拖在地上,她手上牵着一抹妖异的红,四散深入一片未知的黑暗里,尽头处捆着累累白骨,随着她漫不经心地走动,在地上碰撞出令人胆战心惊的清脆声响。

没有人动,也没有人敢说话。

其中一个纸偶试探着踏前一步,体内机关喀拉作响,新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脑袋都没有转动一下,手指只微微一动,被牵扯着在地上摩擦的骸骨便足够让对方瞬间敬畏的不敢再动——她是个不介意把人家祖宗骨头按在地上摩擦的,但他们不能,更不敢。

这些东西联系着穆家百年气运,某种意义上可是比任何金玉珠宝贵人封赏都要来的珍贵。

他们不动了,许白鱼环视一圈,便觉得兴致缺缺。

啊,剧情又卡住了。

好烦,穆云舟在哪,这个时间点boss上线了,该出来干活了。

她索性也不打算在继续按部就班的走剧情,手指一抬,勾过满地血绳束缚的骸骨就往穆家大宅的主屋走,倒也不担心其他死仆或是纸偶过来阻拦她——许白鱼反正没什么良心和底线,她只需要随手勾过一条绳子,端起什么人的骨头,往斑驳粗糙的墙壁上用力一蹭——

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刺啦摩擦声,就足够让任何一名死仆和纸偶退避三舍了。

无人敢上前,她就这么托着满地的苍白骸骨,若无其事地往自己的最后目的地走去,逢魔之时,院中点满如血红烛,垂挂的却是萧索白幡,人偶哀声幽怨,偏就要以这样的音调弹奏喜乐。

任谁来了,看到这样的画面怕是都要先胆怯三分,慌了手脚,惶惶然不知所措。

——然而新娘就那样垂着一头鸦羽般的长发,比这一屋子的非人之物更像是个深不可测的明丽艳鬼,她单手扯着满地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