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躲到哪里才合适, 最后寻到了一处偏院避开了这一波巡逻的人手,顺便还能在这里找到些好用的东西。
守门的死仆在游戏里本来也是用拿下来的牌位偷袭砸晕的,她用金钗永久解决问题避免了力气不够导致中途背刺,四舍五入效果一样。
这里就可以选择要不要返回祠堂, 因为新娘逃跑成功, 盯着祠堂的人手调走了,玩家可以选择是否继续抠人家地板砖挖人家祖坟, 把人家祖宗的骨头从地里面挖出来, 有没有什么其他隐藏效果不知道,但许白鱼知道那玩意再过一会可以用作威胁堂上的几个长老。
这场冥婚与其说是一场弥补长公子生前未曾婚娶的婚礼, 不如说是某种阴损又恶毒的仪式。
她顺着记忆里的方向摸索着往前走, 但印象里的荒草丛生旁人远比的败落画面没有了, 脚下曲径通幽,周边栽种着各种名贵的香草兰花, 翠竹交错掩映,慌张奔逃的新娘一身华贵红衣没入其中,翠竹,红衣,本该是色调对比强烈的画面,可那若隐若现的薄雾只在小路尽头轻轻一散,她的身形轮廓竟也被不动声色地掩住了。
新娘放缓呼吸,慢慢往前走着,隐隐听得路人交谈声,左右却已经可以摸到院落围墙再也无路可走。
她正琢磨自己这小身板翻墙进去的可行性,身后窄门忽然一开,一只手猝不及防抓住了她的手腕,另一手捂住了她的口鼻,轻而易举地将她从外面拦了进来。
对方身量很高,许白鱼被这么拎进来,隐约间感觉自己的脑袋只到对方胸口位置,而止住她动作的这双手掌宽大白皙,筋骨分明,显然是属于男人的双手。
……这处院子的主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
许白鱼想。
此时她听见耳边传来一声轻声提升的“嘘”,年轻男人的声音,带着点不算陌生的局促紧张,一点清冽雅致的兰花香气随着他袖口微动弥散在她的嗅觉范围里,映入眼帘的衣摆不是普通仆从能穿的料子,算是印证了她的猜想。
穆云舟还是有点担心的,肋骨之下的心脏因为紧张和激动砰砰乱跳,连手指都因为拢住女孩子的温热呼吸而有些止不住的颤抖,耳廓泛起羞赧的浓红。
然而除了一点遏制不住的逾越兴奋之外,这样的行为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冒犯……可奈何院外情况特殊,一时情急之下,他也不得不如此。
他屏住呼吸,还想再欲盖弥彰地补充一句自己没有恶意,正巧此时院外的不远处响起脚步声和交谈声,被他偷偷藏起来的小新娘顿时安静下来,温顺地呆在他怀里,放弃了自己最后一点挣扎。
直到院外脚步声远去,穆云舟这才松了口气。
他手忙脚乱地放开自己的手臂,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女孩子呼吸掠过的痕迹,他怔怔看着许白鱼稍显粗鲁的整理那身熟悉无比的正红嫁衣,又毫不客气地歪过脑袋呸呸呸好几声,猫崽洗脸一样随意用衣袖在脸上囫囵几下,像是想要擦掉什么痕迹似的。
穆云舟呆了呆,随即反应过来什么,一张白皙面皮瞬间从耳朵红到脖子根,整个人看起来又是羞涩又是窘迫,下意识后退几步,连连拱手就拜:“是在下失礼……冒犯了夫……不是,冒犯了姑娘,不过刚刚事出突然,云舟愚钝想不到其他更合适的法子,还请姑娘莫怪。”
许白鱼用衣袖蹭蹭脸,感觉擦掉了那种残留在皮肤上的诡异存在感,这才慢慢转过身,看着又在这里重新刷新出现的穆云舟。
比祠堂那个小崽看起来大了点。
她想。
身条抽长,肩膀轮廓也已经初步具备了成年男性应有的宽阔线条,年龄看起来约摸是十八九岁的样子,只是她不太理解那声脱口而出的“夫”字,毕竟从逻辑上来讲,她和这个穆云舟也是第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