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的面前。
少年没和她继续讨要钥匙,而是神色自若地拿起金钗,尖端对准镣铐的锁孔,手指上下拨弄几下便是解锁声响,叮当几声,手腕的镣铐便落在了地上。
许白鱼看得有些发愣,又看着对方从从容容的反手解开了自己脚踝上的镣铐,这才重新扬起头,用与刚刚全然无异的温柔神色看着自己,又说了一遍:“好啦,你该走了,余下的交给我就行了。”
……她有些看不懂了。
穆云舟想要做什么,这一个穆云舟到底是真是假,发生在这里的一切又是什么情况,她原本清醒的脑子忽然又像是被混沌附着,一切原本清楚的认知忽然全都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但是她总不能真的就这么为了一个问题留在祠堂,女孩有些迟疑地摩挲了一下自己手上的钥匙,按着游戏剧情来说,她现在离开祠堂只能前往偏院暂时避开耳目,其他地方都有大量的人手巡逻,遇到就是死路一条。
只有那处偏院还算是安全,是长大后的穆云舟爱去的地方,因着这场冥婚的主人公之一便是死后的穆云舟,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忌讳,他生前流连之处都是尽量避开的,以此来减少新郎阴气四散,避免影响仪式的效果。
这条路要如何走,又要如何避开那些巡逻的死仆和纸人,其他地方的细节剧情可能来不及想起来,但是这种不知道尝试了多少回、后期更是因为各种卡关气到恨不得摔键盘的地方,许白鱼还是可以记得很清楚的。
但她现在走在这条路上,根本不需要考虑什么走位和卡视角的问题,身边像是有一层模糊而朦胧的薄雾,将她与那些巡逻的纸人偶隔绝开来。
偶尔,女孩能听到风中传来的断断续续的交谈声。
他们提起那个令人惋惜的嫡长子,才华横溢,温润如玉。
他们评价他的美丽,才能,品德,以及一切美好的东西……随即又无限惋惜的提起他的十六岁,十六岁的穆云舟最后一次被压入祠堂,那一次他犯了前所未有的大罪,家法打断了又换了新的,祠堂的大门关了又开,他被关在里面被家族长老们反复逼问,认了罪,又没认罪。
但是再从那里出来以后,他便是所有人后来记忆中的长公子了。
只是从来没有人提起他十六岁那年到底犯了什么错误……初始是不会提,后来是不敢提,穆家长子唯独对这件事情缄口不言,像是握住他人生中最后一点叛逆的鲜活,被他死死咬在嘴里,混着十六岁濒死的血和痛,硬生生地吞进了身体。
最后,他们说,长公子之所以走的那么早,和十六岁那年重新被关祠堂时险些被打死,大概脱不了关系。
小公子
……许白鱼开始无法理解了。
梦中的故事, 亦或者说游戏里发生的事情,是可以影响到现实的吗?
她有点搞不懂了,问题是这种事情细想下去就很难避开自己之前在祠堂的放飞自我, 如果这些仆人剧透的历史是真实的,那不就相当于自己之前在祠堂的时候反向坑了十六岁时候的真穆云舟……想到这里的时候, 女孩的思路瞬间被自己强制终止, 拒绝思考这种“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
就算是有何,难道还要反过来怪我吗。
……因果倒错了吧。
她很冷静的想。
说到底, 难道不是因为大号的那个莫名其妙把我塞进来的关系吗?她的人设很稳的, 现代社会的普通女孩子,理论上和八百年前的古老世家八竿子打不着。
她就算真的影响了什么,那也不是因为她的强求。
成功阻止了自己的思维走向死胡同陷入无限循环内耗的许白鱼平静了一会心情,准备继续按着记忆里的剧情走向往下走:从祠堂逃出来后的玩家左右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