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话就说一半啊,我好好奇。
“这一卷是在先帝驾崩后写下的,”虞殊换了一卷竹简递给我,“先帝的死,有些蹊跷。”
闻言,我的注意力瞬间转移了过去。
关于父皇的突然离世,其实我心里也有过猜疑。但当时老太医、绣衣、相爷,包括太傅,都没察觉到有什么问题,再加之人死不能复生,眼前还有一堆事情等着我去处理,要忙着把位置坐稳,这疑虑就渐渐被搁在了脑后。
那竹简里写的是父皇驾崩前接触过的可疑的人、物和一些用药。一条一条写得很详细,是从除夕夜开始记录的,耐心极好,将半年内的疑点理成了一卷。
“又是除夕。”我小声嘟囔了一句。
虞殊解释道,“除夕诸王与百官共赴宴,人多杂乱,容易出事。而且仔细算来,先帝的身体,就是从那段时间开始逐渐不行的。”
我回想了一下,确实。
回宫那几日,父皇的精神面貌看上去比连轴转了几天的我要好得多,身子骨也很强健。但驾崩前,他消瘦得几乎只剩下了一把骨头,躺在那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连再拍一拍我的手都做不到。
这样的变化,中间只隔了短短半年。
修长的指尖落在了竹简上,虞殊将其中一列文字指给我看。
【除夕宴上,兆王赠佳人一位,舞毕,佳人为圣上斟酒。】
“你怀疑兆王让此人给父皇下毒?”我蹙起了眉。
虞殊颔首,“不无可能。”
倒酒的时候要想将药下到里面,说难确实不难。而且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父皇大概率是会喝的,毕竟表面的和谐还得继续,不能下了皇弟的面子。
更何况,谁能想到他兆王的狼子野心能大到敢当面谋害的地步。
“可太医没有查出什么异常。”我说。
“这世上害人于无形的药太多。”
我抿了抿唇,咽中有些发干,深觉人心实在险恶难测。
“此事孤会派人去查。”哪怕大不敬到得去皇陵开棺,也得查。
屋内照明的烛火晃了晃,我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发现虞殊又走开了。他去架子那拿了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大盒子,放在了一旁的箱子顶上。
“这里面是什么?”我凑了过去。
精巧的锁头发出了“咔哒”一声,虞殊打开了盖子,道,“殊对圣上的一片痴心。”
【作者有话说】
明天终于可以写到了哈哈哈,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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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孤芳为记寻人归
痴心如何能被装在盒子里?
我心间簇满疑惑, 视线落在盒中时,一眼就看到了某件很熟悉的明黄色物什。
“咦,圣旨?”
“先帝赐下的。”虞殊把它拿了出来, 打开平铺在箱顶上。
弯着腰看太累, 我干脆在地上坐了下来。反正这屋里通铺了防潮的木地板, 隔开了泥地的寒湿之气。
这是一道赐婚的旨意,看上去很旧了,似乎放了许多年。缔结婚约的人名应该是后来才写的,墨色比旁的要深一些。
“兰砚卿,虞殊。”
这赐的是我二人的婚!
我微微瞪大了眼睛, 说不上到底是惊喜还是懊恼,按在圣旨上的指尖因过于用力而泛了白。
所以, 所以父皇当初已经为我和虞殊赐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