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你恐怕要被骗的体无完肤。”
华清棠想说只有师尊才能骗得了我,但又觉得这话过于暧昧,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过头,不搭理他了。
提到“被骗”二字后温玉沉条件反射的想起了华清棠的既定结局。
唇角挂着的笑意逐渐淡了下来。
生和死,真的只能由天定下么?
若真如此为何又会有个所谓“系统”的东西来助他改命。
这是不是说明,他的命数,也可以改。
温玉沉不得不承认自己舍不得这个于他而言仅存的“念想”了,因为除了华清棠,再没有一人会这般待他了。
人一旦尝到了点甜头便会生出贪念,便同温玉沉如今是一样的。
最开始他只是想收个徒弟给自己解闷,后来这良久无人寻觅的情感被华清棠重新点燃,在血肉里生根发芽,不断疯长。
直到最后他发现他与华清棠的点点滴滴似乎都成了这段不能见光的情感的养料,只是见到他就觉得心中欢喜。
到如今他又想让华清棠同他白首不相离,无论是以何等身份,他都想让华清棠陪在自己身边。
他怎么会不贪恋这来之不易的关怀。
他想,至少如今又有了会为他担忧,为他伤神的人。
无人挂怀的日子他也记不清过了多久,只是记得第一次他失了这东西时是在全家惨死之日。
第二次是在他的师父尘意知病重死后。
第三次是他跪在灵堂时。
他再也没了一个亲人。
尘意知病的毫无征兆,将所有人都打了个猝不及防,也包括尘意知自己。
那会儿赶上了晨练,尘意知还特意去指导了一番,但万万没想到就在他指导之时喉头涌上一阵腥甜。
“噗——”
血迹顺着唇角下淌,浑身的经脉都像是被冻住了,他的体温骤降,与周遭的环境十分不符。
“师父!”徐佞离得近,立刻就扶住了他,没叫他摔在地上。
尘意知只觉得天旋地转,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他撑着一口气,声音断断续续:“别去打搅…小温…”
刚说完,尘意知就昏死过去,最先冷静下来的是韩昭袁,他二话没说就去寻了医师,随后徐佞也反应过来将尘意知抗回了卧房。
程慊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去告诉小师弟。”
钱檩珩一把拽住了他,声音微颤:“师父不是说不能告诉小师弟么?”
程慊气笑了:“所以要瞒他到师父死了的时候么?”
徐佞听见这话不由皱了皱眉:“师父也不一定是什么大问题。”
徐佞这话只是安慰他们自己,谁都知道修仙之人若没有受伤是不会毫无征兆的吐血昏死过去的,一般这种情况便是死期将至。
程慊翻了个白眼,脸上的笑讽刺极了:“哦,所以师父是白养着他了?病了都叫不得他?”
程慊举起被钱檩珩抓住的手,尽量平静道:“松手,钱檩珩,平日里我待你不薄,如今你弄得这副嘴脸是要与我撕破脸么。”
程慊从没这般与人交谈过,他向来是与人为善,这是他们头回见到程慊发火。
徐佞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别吵了,师父都已经…这般了,你们还要在他面前闹么?”
程慊阖上双眼,冷淡道:“我不去告密,你松手。”
钱檩珩将信将疑的松了手,程慊在他松手的瞬间便抬脚要走,于是他又被拽了回来。
程慊嘴角一抽:“你们大可放心,我是去看小袁有没有将医师带到,不是去跟温玉沉说师父被他气死了。”
徐佞不赞同道:“师父也不一定是小师弟气的,况且小师弟也没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