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秦珏瞳孔猛得一缩,话语不经意间就脱口而出:“田誉,你现在的模样跟当年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一模一样!”

听人第二次如此笃定的开口,田誉双眸冷冷,定定的看了眼秦珏。从对方额头突起的青筋,眉眼间的绝然笃定,缓缓看向了秦珏的脖颈。

田誉盯着那情绪激动以致于特别明显的动脉,看了又看。

根据《法医》等警匪片介绍,脖子上有一对颈动脉。

这动脉,是心脏向大脑输送血液,还有氧气的关键通道。

一旦别人拿捏住,通俗说法是掐住脖子。

便必死无疑。

秦珏现在死了,田誉倒是不介意寡夫。

就在田誉琢磨的时候,便听得耳畔一声声叫魂一样笃定呼喊,当即表情冷戾,宛若看死人一样,看着浑身紧绷的秦珏。

“所以,田誉,你就是田誉!”

连声笃定的重复后,秦珏声音都不自禁拔高了些,迫不及待的继续说自己的证明办法:“我问过你喜欢我到底是爱情还是恩情。你回答是爱情。可我还是不敢信,因为我第一眼看见你就是这么狠厉的眼神。哪怕你眨眼间就消失了,可我确定自己看清楚了。甚至你手里还有刀片!”

说着秦珏摸着玉扳指,觉得自己像是捏着刀片,整双手都被割得鲜血淋漓的,“那时候我是怀疑你打着一见钟情的名义寻求庇佑。因此哪怕我拒绝你的表白,可也没赶走你。当然,也是我高中的时候幼稚,还有些英雄情结。”

“我也的确是去见过楚知秋,因为我心里的确迷茫。迷茫的点便在于为什么……”秦珏想着自己当时听到一句歌词“守着爱怕人笑,还怕人看清”,眼里的绝望都快要溢出来了,缓缓开口,声若蚊蚋:“便在于我为什么不赶你走。我要想赶你走,我有无数办法让你让田家离开燕城。”

霸道的话语配合绝望的表情,田誉看着还有些想笑,缓缓替人开口,“你不会说自己爱我吧?”

秦珏听得耳畔传来的笑声,听得一声“爱”,瞳孔都有些涣散开来,但他又觉得自己还是挺清醒的,能够毫不犹豫的开口道:“我不知道幽闭恐惧症会不会人格分裂,但我知道田誉你自始至终便不是像你表现出来的那样人畜无害。”

田誉听得“人格分裂”一词,嘴角抽抽,觉得自己刚才总结的大道理没有错——一旦有病,其他人总会先入为主的找到科学的解释办法。

迎着田誉淡然的表情,依旧一副像是旁观者看八卦的表情,秦珏自我剥析的速度更快了一分,声音决然开口:“我作为秦家的继承人,防着你,我自认为没有错。”

“可我错在还是挺喜欢你,喜欢你眼里的热情,肆意又纯碎。哪怕我不懂爱情,但我想要这样的目光,想要这样的目光在身边。所以我答应了联姻。”秦珏说着眼角不经意间染上了些殷红,声音都有些颤音,带着哽咽:“若是我挽救的方法不对,若是我的的确确不被你喜欢了,也求……”

第一次开口说求这个词,秦珏发现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这个词说出口,哪怕再卑微了些,但是他起码可以去争取保存年少的爱恋。

“也求你不要再开口否认过去。”

“也不要说田誉死了的话。”

“我……”

舌尖转了又转,秦珏又缓缓视线停留在婚礼行程表上。

大红的封面让他下意识的想起冲天的火光,秦珏不由得抬手揉了揉额头,声音越发低了些:“田叔叔说我不会说话。或许我真不是个会说话的人。”

“但是我真很会检讨,很会学习,很会很会很会……”秦珏一声一声的叠在一起,像是在表达自己的决心。

偌大的会客厅内顷刻间就飘荡开了低沉幽怨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