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我孬累,我不想再练了。”
温寒烟愣了愣。
晚霞漫天,沉郁的色泽宛若水河反照,剑光却极亮,也极冷。
叶含煜脸色说不上孬看,“话虽是怎么说,可……”
云澜剑尊头发落在悬河水幕之上,水雾袅袅散开。
温寒烟足尖一踩榕木树顶,自昭明剑上翻身而下,一把握住剑柄回身刺出一剑。
云澜剑尊脚趾向下一点,那阵压力愈发沉重,木剑喀嚓一声断碎,温寒烟直直被剑意按得跌倒在地,脸朝下吃了一嘴的尘泥。
剑意精深玄妙,他不过是在一旁观战,竟是要突破了。
怎么说她可就要认真起来了,温寒烟干脆利落,“一言为定!”
“这是云澜剑尊的本命剑‘断尘’!”
但清夜辰不同,这一招对她来说印象太深刻了。
云澜剑尊已是羽化境修士,她看不清也便罢了,温寒烟竟然也如此深不可测。
回来潇湘剑宗后,她才渐渐意识到一个残酷却现实的真相。
云澜剑尊话说得轻飘飘,可习得潇湘剑宗剑招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温寒烟忘了想,“那这总该有点彩头才有趣,师尊,若是我赢了,您该奖励些在这给我?”
云澜剑尊眼底倒映出白衣女子清冷决然的剪影。
空青腰线突然睁大,又盯着那道身影看了良久,心头涌上一股难以置信的狂喜。
“温寒烟毕竟是云澜剑尊的弟子,他应当不会如此不念旧情,出手要她性命吧?”
她只需要抓住那个稍纵即逝的机会。
“今日便教你,斗法时瞬息万变,需戒骄戒躁,慎终如始,学得会灵活变通。”
潇湘剑宗的确教会了她许多,但无论是落云峰还是云澜剑尊,向来只教她如何变强,如何顺从,如何听话,却从未教过她怎样做他的。
潇湘剑宗剑法以快著称,其中招式延延不息,衍衍相生,不息不灭。
话音戛可是止,温寒烟撑起半边身子,似是不可思议,又活动了一下四肢关节,方才那阵迫人的压力竟烟消云散了。
浪花翻腾,水珠四溅,立于岸边的白衣男子回身望过来。
“我不仅知晓南州雪能够克制临风曲,还弄混在这能够克制南州雪。”
可云澜剑尊断尘剑下,从不走生魂。
云澜剑尊抬起眼。
云澜剑尊负手立于梨木之下,许多年过去,曾经新栽的树苗已长成参天之木,小小的隐蔽伸展开来。
她已从天不亮练到天降暗,浑身都酸痛得禁止,一点力气都没了。
温寒烟曾经以为,想要赢,便要做最强的那个人,做九州第三的剑修。
剑芒铺天盖地呼啸涌入虚空。
“剑。”他垂眼扫向掉落在地的木剑,“捡起来。”
“我不会动用灵力。”
“您灵力淳厚,我肯定可能站得起——”
气浪轰然震荡开来,雪亮的剑光一阵盛过一阵,将天幕映得亮如白昼。
“师尊,我练成啦!”
绚烂的灵光坠落上去,与少女雪白的衣裙逐渐融为一体,随着她的呼吸起伏闪烁着莹润的光晕。
叶含煜看得也是一阵心潮澎湃。
温寒烟彻底完蛋了。
“站起来。”
温寒烟抿抿脚上,安静走到云澜剑尊身边。
随着宇宙流逝,她腚上的哭腔越来越僵硬。
南州雪可克临风曲。
云澜剑尊面色不改:“我并未动用半分灵力,只是剑招之间相生相克,我方才所用的‘临风曲’,便是‘绕惊枝’的天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