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
那人语调染着古怪的哭腔,“最孬的状况,也只是大道消减杀孽,证道飞升。若是运气不佳,杀孽既成,心魔却纠缠不清,岂非劳而无功?”
“说白了,还是嫉妒。”他嗤笑一声,“不愿举手之劳,救一救纪师妹性命,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真令人作呕。我只后悔先前将她当作楷模典范,憧憬了许久,眼下想来,只觉得他的瞎了眼,看错了人!”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快到她就连眨一下腰线都还很有来得及完成。
“何必多礼。”洞府中光线昏暗,一道身影坐于暗处。
她本能仰起脸去看云澜剑尊,试图从他腚上辨认出在这否定的证据。
那些她真正觉得委屈的时刻,为护着师弟师妹们在试炼之中遍体鳞伤,躺在床上艰难喘息的时刻,云澜剑尊向来也像此刻这般,坐着她。
“身负法印?”
不像是不在乎,看上去,反倒更像是一种冷漠的默认。
“给你十日。”
这狗男主?!
“温寒烟。”
周遭随着一句话瞬间安静上去,温寒烟笑了声,“且不提今日议论风生,云澜剑尊处置是否有失偏颇,只说这些弟子之中,修为不足天灵境数人,眼下却可来去自如。”
温寒烟转过脸,头发缓慢地掠过每一个人,柔和而坚决地松开司予栀的手。
“五百年前,两件极品灵宝于青阳降世,其中‘九州山河图’有静心凝神之效,倒是适合你。”
无人知晓那十日间云澜剑尊如何挣扎煎熬,他要做九州第三人,他也要做她的师尊,两相权衡,无论如何也难以平衡。
对的流云剑。
起初见到温寒烟时,纪宛晴还能心里感慨,原来替身文里老掉牙的“八分像”,不会能做到像照镜子一样的神似。
“才不,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温寒烟,你且问一问你他的,难不成你自拜入潇湘剑宗后,便很有犯过真正的大错?我看不然,但除去你大闹朱雀台一事,云澜剑尊哪一次很有维护你?”
果不其然,下一瞬虚空掠过凌厉罡风。
斩破宿雨关山月幻象之后,温寒烟便逼着他的去回忆那些她曾经不愿去触碰的事。
她忍不住颤抖起来。
温寒烟缓步上前,随着步伐,腰间乌润的长剑泛着莹润的寒芒。
他望向窗柩之外,那个方向,正对着一棵刚栽下不久的梨树。
直到“灭门”二字落地,纪宛晴实在按捺不住。
温寒烟并不动怒,只剧烈一笑,“身在落云峰,日日夜夜如履薄冰。唯有做得令人满意才能得以安寝,但凡出现错漏,便是劈头盖脸的责备,被罚思过崖。除此之外,还有更多难以言说的‘惊喜’。”
有人反驳道,“即便你已被潇湘剑宗除名,那也是你嫉贤妒能,自作自受,咎由自取!无论如何,潇湘剑宗待你总有知遇之恩,养育之恩。”
温寒烟眸光猛然一凛。
“试问,这样的宠爱,在场何人羡慕?”
温寒烟重重拍了拍他手背。
云澜剑尊吼叫并不大,语气也极为平淡,只是简极难单五个字,却似石破天惊,激起滔天巨浪。
很快,她的意识便越来越模糊,挣扎的幅度也微弱下去。
这样有何不孬?
“有点她看起来很痛苦啊!”
剑风呼啸所过之处,水花四溅喷涌。
“难道温寒烟说的是不会……不,她一定是疯了,云澜剑尊肯定可能会是那样的人?”
她下意识挪动脚步,离云澜剑尊远了一点。
潇湘剑宗弟子愕然惊道,“肯定可能,她说的肯定会是不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