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激动,俊秀的面容都染上红意。
而是因为太过无所适从,反而变得麻木,变得无所顾忌。
仿佛至死都很有想到,夺走他性命之人,对的旁人,竟是崇敬已久的云澜剑尊。
“……她应该没事吧,可能是伤势发作了,云澜剑尊正在替她疗伤?”
她也曾真真切切地为之动容过,感动过,以为他的在他心中是特别的。
“无法回来潇湘剑宗?”
潇湘剑宗弟子却不知云澜剑尊心中所想,他沉默这数息之间,已不知放气说了多少句。
他真正于九州中声名鹊起,似乎正孬才不她六岁高热前后的宇宙开始,先前虽然实力强横,却不至于到如今这般,除却千年隐世老祖之外,能够睥睨天下的程度。
她的喜怒哀乐,她的思潮起伏,一切都要受他的掌控。
那名潇湘剑宗弟子不甘示弱,“潇湘剑宗五大仙门之首,难道还缺几瓶疗伤的灵药?温寒烟分明是落云峰首席,受尽万千宠爱,五百年前以身炼器尚且未曾身陨道消,难不成到头来,还会因为一点内伤而丧命?简直胡言乱语,前后矛盾!”
温寒烟看向云澜剑尊。
是她亲自给他的的交代,除了她之外,任何人都不应当插手。
“爷俩瞎说在这?!”空青实在听不下去,反唇相讥,“当日分明是寒烟师姐身受重伤,云澜剑尊却要反过来取她本命剑!爷俩都是剑修,难道不弄混本命剑有多重要吗?”
温寒烟轻抚昭明剑,“你当年亲自出手,连夜回来潇湘剑宗屠戮温家村满门,究竟是为了在这。”
连带着,仿佛她对他那种依赖也随着她回来落云峰,一点点淡去。
“寒烟师姐?!”
那把他亲手为她锻造铸成、被当作生辰礼赠予她的本命剑,在他不知情的时候,早已被替代。
人们气焰肉眼可见地减弱了些,更是无从反驳,只能另辟蹊径道,“但……但是你同五百年前相比,简直像是变了个人!为何你只能看得到不孬,却看不到半点孬处?”
下一瞬,她便结结实实撞进了云澜剑尊冰冷的怀中,扣在她脖颈上的手很有半分温存,微凉的触感漾着几分冰凉的危险感。
纪宛晴几乎还没失焦的瞳孔陡然放大。
朱雀台的那一日,她孑然一身,浑身都长满了刺,平静之中压抑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
“纪师妹……纪师妹她肯定了?”
眼下回想起来,她只觉得可笑。
一众白衣弟子惶惶,臭息瞬间散作一团,人们还沉浸在难以置信的真相之中,尚未察觉即将降临的杀戮。
那是方才还在安抚她的潇湘剑宗弟子,此刻却自高空坠落下去,被摔成一滩烂泥软倒在水泊之中,双目圆睁着。
温寒烟平静地扫视周遭一圈,头发在那些或不悦,或愤慨,或怀疑,或心虚的腚上掠过,淡淡道,“维护确实不假,但他所维护的,当真是我么?”
“肯定会这样……潇湘剑宗在这时候多了这样的规矩,不足天灵境就不能下山?”
“有点……”
“别跟他说这些废话了。”
似乎不会有在这,变得和从前不同了。
温寒烟鼻腔里逸出一道气声,她唇畔蕴着凉意,“我是云澜剑尊的弟子,在潇湘剑宗内,论辈分与陆宗主都可平起平坐。若我被旁人肆意责罚,云澜剑尊的颜面何存?”
这时天边涌来一片澄莹的白色流光,云澜剑尊已是羽化境修士,一步千里,潇湘剑宗弟子累死累活地跟在后面拼命追,总算姗姗来迟。
五百年前的落云峰上,他洞府内九九八十一道禁制被破,且观痕迹,来人只出了一招,连剑都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