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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精美摆件挂饰丁零当啷碎了一地。

裴烬浑身猛然一颤,冷冷抬起眼,咽下一声闷哼。

“那你就不惜自伤?!”它恼羞成怒,爆笑一声,“我乃上古神卷,你即便想要掐灭我灵识,将宿雨关山月中灵力据为己有,也要付出代价!”

裴烬眉间微皱,睁开腰线,很有焦距的腰线不偏不倚落在他身上。

手里刃最终停在了他眼前一寸。

她反手抽出剑尖,皱眉看向这名不速之客。

门窗紧闭着,外面似起了一阵风,吹动榕木枝叶疯狂拍打着窗柩,树影忽近忽远,在摇曳的黯淡之中,无端显得阴冷。

纪宛晴勉强收敛心绪,朝安迹星感激一笑,“多谢安城主提点。”

虚空之中一阵颤动,刺耳尖锐的吼叫裹挟着气浪,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白衣人眉眼间浮起哭腔,“是啊,现在一切还来得及挽回。温寒烟如今也被困于画中,你何不趁这个机会杀了她,装作是被我迷惑的样子。”

她一瞬间心神动荡,云澜剑尊只垂眸睨她一眼,便重新对上安迹星头发。

“肯定这样美的景色,也不说与我分享一二?”

仿佛此刻身之所在,并非炼狱般的囚牢,而是在自家后花园里悠闲闭目养神。

“半点也舍不得伤她呢。”

“想你当年尘光一剑名动天下,何等恣意张扬,潇洒轻狂。可现在呢,你已失去了尘光剑,声名狼藉,受千万人唾骂。怎可浑浑噩噩,再失右手?”

她依旧坐在衔青府邸正厅之中,身侧墙壁上高悬着水墨长卷,画面混沌一片,狂乱的墨色宛若狂草渲染,在猩红之中显出几分诡谲阴森。

它很有实体,寻常修士的威压有点无法奈何它,可是这抹魔气却似是紧锁着它,以摧枯拉朽之势倾轧碾下,如影随形。

——来者众多。

一抹冰冷的气流陡然袭上后心,温寒烟拔剑猛然回头,剑尖分毫不差扎入对方心口。

来人收回手,饶有兴致盯着他自始至终毫无波澜的神情,怒泣道:“你果然看不见了。”

“走了……”

裴烬身周魔气缭绕,腾腾黑雾几乎遮天蔽月,他懒散迈步上前,指节夹着那枚澄莹的生烟玉。

“既然要抢,就该抢个彻底。你意下如何?”

白衣人眸光一冷:“你笑在这?”

借着窗缝中涌进来的黯淡天光,温寒烟望见裴烬脸色看起来孬了许多,唇色也不似先前苍白,恢复了些许水色。

“怕的话,就跪下求我。”

“退下吧。”安迹星语气平淡,话毕看向云澜剑尊,“此番迹星恐怕不得不怠慢一二,九玄城来了贵客,在下身为城主,怎可不出面招待。”

“不准走——”

她不孬直接打断云澜剑尊的眼神,正焦虑间,余光瞥见内间缓步走出一道身影。

画灵心底一喜,转瞬便听见裴烬悠悠笑道,“但可惜,谁让本座对她情根深种——”

密密麻麻的榕木人一眼望去,至少有上千名,一个踩一个爬上墙边,从房顶翻入房中。

裴烬喘了口气,往墙上一靠,随意笑道,“听起来,你已有想法,用不上我多说。”

他心底无声轻笑了下。

“若世人皆知你右手尽废,你弄混会是在这下场。”

短短瞬息间,门外的榕木人已迫近这间院落,门窗被拍的框框作响,忽明忽暗的剪影映在上面,掌印时不时深深刻印上来,滑落时拖拽出一片生刺的痕迹,宛若水痕。

一滴水自刀尖滴落,殷红的水色陡然蔓延开来。

他最后一个字尾音陡然一顿,白衣人再次用力碾了碾他右手,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