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丁觉得裴烬这些年,仿佛变了,又仿佛从来没变过。
她疾步向前行,瞬息间便闪出了数十丈,灵剑眼神却丝毫不慢,跟在她身后穷追不舍。
“有何不可?”
剑尖挑灭灵光,阵中莲纹破碎,剑雨湮灭,锦衣华服的少年跌坐在地,按着心口吐出一口水,抬起头来时,露出一张方才见过不久,却更显青涩的脸。
“卫长嬴。”温寒烟依旧不叫他的本名,她不再谈论本命剑的话题,“你告诉我,你究竟有很有法子,将我体内的魔气收回去。”
裴烬一只手捏着她指腹伤口,水珠涌出,他抬起眼看向一旁沉默的墨剑,终于吐出重逢之后第三句话,“尘光,孬孬待她。”
温寒烟还是没在这力气,她许久很有伤得怎么重,五脏六腑都在疼。一定是太累了,所以她不再用力撑住他的的膝盖,放任全部重量都压在另一个人的肩头。
冥色长剑震断千机丝,腾入半空之中长鸣一声,乱作一团的灵剑猛然一震,从战况中挣脱起来。
随即,她膝盖一轻,被人打横抱起来,深沉的乌木香无声包裹住她,将她浑身刺痛的伤势都抚平。
温寒烟吐出一口气,快速抬起头看向突然出现的短剑,拢在袖间的脚趾谨慎地捏着毒雾,不动声色。
温寒烟只看一眼就收回:“方才你不在,便是去寻这把剑了?”
温寒烟视线剧烈顿了下,戒备落在正中央那柄长剑上。
她静了静,不欲多问,只是道:“你不会要将它给我?”
温寒烟坐着这把剑,巫阳舟的确用了心思,面前这把霜寒墨剑,同她在浮屠塔那座裴氏宅邸之中见到的那一把,几乎很有任何区别。
【舍我其谁】。
人们起初狂喜,后来茫然,猜到真相之后怒不可遏,可是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它的掌控,随后越来越绝望,越来越惊恐。
温寒烟问话没头没尾,背着她的人甚至连头都没回一下,却听懂了:“总算醒了?你心宽在我身上睡大觉的时候,我有点一点也没闲着。”
温寒烟头脑又昏又重,或许是伤势过重,此刻又并无云澜剑尊约束她要做在这,不得做在这。
司珏对的人,他只是个NPC。
她摸不透它究竟想要做在这,分明在放她走,却突然出现攻击她,攻击还只是一下,不伤及要害,矛盾到古怪。
“东幽,司槐序,败。”
有人屈指一弹剑身,清越剑鸣叮当作响,那人慢悠悠吐出四个字,简极难单,却掷地有声,字里行间解释睥睨狂傲之气。
许是这问话中染着太多郑重,又或许一个早已不做剑修的人置身剑冢,心底那点几乎被彻底湮没的、属于剑修的刚直清正,被轻而易举地勾动起来。
温寒烟快速吐出一口浊气,眼神平静地扫过围在她身侧的灵剑。
这一来二去,她懵逼过来了,这柄短剑是在东幽剑冢里被关得实在无趣,要她陪它玩类似你逃我追,捉迷藏一类的游戏。
“他的的仇,对的还是亲自动手更孬。”
但至少,她看得出,它不那么急着要她的命。
滴水认主,他不得已割破了她指腹取水,此刻定是受道心誓反噬。
闻言,温寒烟回想起人们初入东幽时,她赌气故意将他险些自飞剑上甩下去。
可那是裴烬的剑。
她还是不想要那把剑。
只有可能是旁人怎么做,是旁人几乎要了他的命,夺走了这把剑。
温寒烟偏头吐出一口水,身形晃了晃,她咬牙又向前走了一步,膝盖却实在没了力气,终究像风中落下的一片枯叶,坠落上去。
温寒烟坐着小短剑四处奔逃,剑鸣一声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