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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为由,将我逐出?了东宫。

被逐出?东宫的日子里,我日夜忧心?如焚。无人庇佑的萧绎,在秦皇后眼皮子底下,早晚会遇害。我想萧绎绝不能再待在宫中了,后母毒辣、生父凉薄,与其在皇帝秦后身边如履薄冰,不如离他们?远远的,或还有一线生机。

情势险迫,我无暇过多筹谋,只能用直接的办法?,以求在最短的时间内达成我的目的。

皇帝笃信天象,我需要?钦天监正为我说一个谎言。钦天监正乃是谢老夫人的侄子,我终是求到了谢老夫人那里。

其时,老夫人之子尚书谢守仁正病重,大夫都道?回天乏术。谢老夫人爱子心?切,不忍见儿子壮年病逝,情急之下,欲为爱子续弦冲喜。

一则,这样的婚事?,自无大家闺秀肯嫁,谢家又是百年诗书名门,绝不会以强权压人。二则,那建议冲喜的术士,对冲喜人选的生辰八字提出?了极苛刻的要?求,就算有女子主动?愿为谢尚书冲喜,生辰等也并不相符。

谢老夫人正缺合适的冲喜人选时,我求到了她跟前。我生辰八字等正与那术士所说相符合,我道?我愿为谢尚书冲喜,只要?谢老夫人让侄子钦天监正上一道?折子,道?天有异象,向皇帝进言“二龙不相见”。

一来,谢老夫人救子心?切。二来,谢老夫人洞悉朝堂局势,知我如此是为太?子殿下,谢老夫人从前入宫赴宴时,也曾受沈皇后恩惠。遂私下里,谢老夫人与我达成了这桩交易。

在正式嫁入谢家前,我将萧绎送出?了京城。迷信天象的皇帝一听“二龙不相见”,就将他并不疼爱的儿子远远打发往千里外的行宫。我送萧绎离开的那日,已是初冬,天上飘着细雪。

送别萧绎后,我来到谢家,穿上了大红的嫁衣。在房间里等待婚礼开始时,我听见门外有争执声,一人是谢老夫人,她的嗓音我听得出?,另一人的声音,我则从未听过,但听他唤谢老夫人为“祖母”,我想他应就是谢尚书的独子,年纪十八的谢家公子谢沉。

谢公子似十分反对冲喜之事?,认为祖母是因心?中忧急而被那术士给?骗了,请祖母及时中止此事?,将那要?冲喜的女子送归家中。

但冲喜之事?在谢老夫人这里,就像溺水之人所能抓住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已然药石无灵时,谢老夫人只能寄希望于民?间常用的冲喜,希望这事?可以挽救她儿子的性命。

在谢公子的强烈反对下,谢老夫人又急又怒,哽声斥责谢公子不顾他父亲死活、斥他不孝。谢公子虽是一言不发地承受着祖母的斥责,但仍似坚持要?阻止他认为不对的冲喜之事?。

一阵僵持的沉默后,谢老夫人竟是老泪纵横地道?:“你是要?祖母跪下来求你吗?!”

说着,门外谢老夫人的身影竟真弯了下来,而那修长坚定的年轻男子身影,立似被风雪摧折压倒,谢公子先一步跪下,扶住谢老夫人,谢公子终是哑声轻道?:“孙儿听您的。”

沉重的孝道?之下,谢公子未再反对这桩冲喜。不久后,婚礼开始,谢府丫鬟扶我出?去拜堂。

因谢尚书已病重得昏迷不醒,根本下不了床,我只能与公鸡拜堂。而代新郎抱公鸡的男子,按习俗当是男方?的男性亲戚,该是谢尚书的兄弟才对,可因谢家人丁凋零,京中谢氏男子唯有谢尚书父子,这抱公鸡之事?,只有谢公子可担。

第55章 第 55 章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这样的婚礼自不会有宾朋满座, 只有谢老?夫人、谢家仆从、吹打乐人在场,只是在依着流程完成冲喜仪式而?已。

因手执喜扇障面?,我的眼前是一团模糊不清的红色, 我的心也像是陷在混沌的红色里,木然地被谢家侍女搀扶着完成各种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