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灭的蜡烛。
烛火映在她脸上的那一刻,世间都变得寂静。
*
隔日。
槐花发现盛烟手上多了一串玉珠,同盛烟曾经吩咐人想要人去找的玉珠十分相似。虽然她也形容不出来,但是槐花觉得烟烟当时想要的应该就是这一串。
“是昨日那个小和尚送来的礼物吗?”槐花好奇问道。
盛烟的手如前世无数次一样搭在玉珠上,轻轻点头:“嗯。”
槐花笑着:“那烟烟红木盒中那些玉镯手环怕是都要失宠了。”毕竟烟烟的喜欢,槐花觉得自己一眼就能看出来。
盛烟看着,到底没有说出玉珠的名字。
昨日深夜,在大钟敲响的前一刻,她还是打开了那个木盒,她静静地看着里面熟悉的玉珠手串,烛火将她的脸照的如玉珠一般莹白。
盛烟想,原来这就是七泠珠啊。
盛烟想,谢云疏果然是个骗子。
盛烟想,是的,她们都骗子。
*
离开长安的那一日,盛烟没有许盛序安来送。
圣上身体越来越不好,此时京城中正是繁忙的时候好吧,盛烟自己也知道这都是借口,她摸了摸手腕上的玉珠,被长安夏日的光染得温热,但她的手又是冷的。
的确是接口,盛烟只是想,总归,人要按照自己选择的路走下去,她帮他更坚定地走下去。
但谢瑾来了。
盛烟其实也不知道谢瑾为什么要来。
已经要被封为储君的人也没有学会一丝稳重,今日依旧是一身张扬的紫,盛烟发现谢瑾好像格外喜欢紫色,她同他寥寥见的几面,他都是一身紫。
马车立在一旁,一月未见的玉苏抱着剑依靠在马车上,脸冷的像是全长安的人都欠他银钱,槐花整理清点着她们带的东西,盛烟看着唯一来相送的人。
谢瑾手中拿着一方折扇,弯着眸道:“山高路远,这一别本王不知何时才能同盛小姐再相见。”
明明是很寻常的告别的话,却被谢瑾说的像调情一样。明明也没有见几次,但盛烟就是习惯了谢瑾这幅模样,她看着谢瑾面上的一层皮,缝着笑和善意,她其实不太明白谢瑾是一个怎样的人,但也已经不重要了。
总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两个人在一个亭子中,上面恰好有一个石头刻的棋盘,盛烟想起那日自己被杀的片甲不留,终于寻到了些话题。
“瑾王好棋艺,天下能与之相较者寥寥。”
这倒不是夸大,这一月她细细想了那一日的棋局,发现谢瑾远比她想的要厉害。
谢瑾有些谦虚:“多谢盛小姐夸奖,只曾败于一人之手。”
盛烟轻轻点了点头,没有细问,后面槐花在向她招手,应当是已经检查完了可以起身了,盛烟其实知道谢瑾是代哥哥来相送的,她望向谢瑾,还未出口,就看见面前的青年解下了腰间的玉佩递给她。
“淮安路远,长安鞭长莫及,日后盛小姐若是有何困难,这玉佩能有些助力。”谢瑾说的很真诚。
盛烟却还是没有收下,她轻声道:“多谢瑾王的心意,但小女无功无德,不敢收。”
话说的体面,谢瑾弯了眸,其实就是小烟妹妹不想收,大抵是从别处听说这玉佩是皇子赠给正妃的了,便是一点机会都不肯给,让他开玩笑的一句“能不能留在长安”都问不出来。
他也爽快,将玉佩收回来:“那山高路远,盛小姐,来日再见。”
盛烟点头,第一次对他露出了笑。
真正的那种笑,谢瑾知道自己多少沾了点小烟妹妹实在不喜长安的光,他捏着玉佩,一直捏着,一直捏到盛烟被身边的侍女扶上马车,一直捏到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