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安抚。
一直到盛序安走后,门从外面被关上,盛烟才抬起头来,露出那双沉默的眼,她唤出来暗卫,轻声吩咐道:“你们去一趟长安”
暗卫走了,消失在夜色中,盛烟却有些睡不着。
她不知道她是想确认什么,但是事情好像一步步在往那个方向走。
她知道自己是在为难哥哥,无论哥哥是否有那些心思,为了她留在江南放弃仕途都实在是强人所难,哥哥拒绝实属正常。
但
盛烟想着那些谎言,谢云疏的,哥哥的,两个人的谎言交杂在一起,成为一片浓雾,成为那个她不愿意细想的梦,她被困在其中,却又始终被隔离在真相之外。
为什么都要骗人呢?
那日入睡之前,盛烟如何都想不明白。
*
隔日,盛烟没有等到谢云疏,只等到了玉苏。
玉苏淡声道:“公子有些事情要忙,如今不在江南,佛寺需得等到下一月才去。”说着,玉苏拿出了一封信递给盛烟。
盛烟打开,里面的确是谢云疏的字迹,上面说的意思也和玉苏说的差不多。
她应声,捏紧手中的信。玉苏要走时,盛烟轻声道:“他有说何时回来吗?”
玉苏摇头:“没说具体时间,大抵是半月后。”
盛烟便没有再问了,她收了信进府,一旁的槐花深深地看了玉苏一眼。玉苏挑眉,没有理会。
于是一下午,盛烟就看见槐花刺绣将自己的手刺到了四五次,槐花手指又一次出血时,盛烟上前从槐花手中拿下帕子和针线:“怎么了槐花,昨日没有睡好吗,你看着精神不太好。”
槐花摇头,轻声道:“没有,就是在走神。”
盛烟见问不出来就没有问了,只是收走了槐花的针线和帕子:“那你别绣了,若是无聊,去书房中寻一些话本子。”
槐花点头,转身出去了。盛烟看了一眼槐花的背影,轻声道:“流光。”
“流光”从不远处出来,盛烟轻声吩咐:“去看着点槐花,她一个人,我有些不放心。”
“流光”点头,从暗影中退下。
盛烟望着“流光”,眉心微蹙,是她的错觉吗,她总觉得这一世的流光和上一世的流光不太一样。不过很快,她就揉了揉自己的额,可能是她多心了,毕竟她一定意义上也改变了流光的命运轨迹。
上一世,流光初见她是掀开棺材的盖头,这一世却被她派去了长安,有些许不同也是寻常事。
*
十日后。
玉苏看着转醒的谢云疏,上前道:“公子。”
谢云疏垂着眸,脸色苍白如纸,声音低哑:“我昏睡了几日?”
玉苏垂头:“十二日。”
谢云疏倒也料到了一些,微弱的烛光洒在他的脸上,如玉之中多了一抹消瘦。他静静地思索着,良久之后,轻声道:“同她说了吗?”
玉苏点头:“按照公子从前的吩咐,口信带到了,信件也带到了。”
“她可有说什么?”
玉苏如实回到:“询问了公子何时回来,属下说约莫半月后,其他的就没有了。”
谢云疏一怔:“长安的事情如何了?”
玉苏将一旁整理好的东西拿过来:“皇后已经查到了一些当年的事情,但是不太愿意信,还在寻那两大世家的旧人求证;圣上已经病入膏肓,太医都说可能活不过这两年了;圣上病重的消息同样传到了皇后的耳中,皇后昏倒了一次,但是醒来之后也没有去看圣上。”
谢云疏接过玉苏手中的东西,一边轻咳,一边翻看着。
看到一张时手指顿了顿,玉苏看见,解释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