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禅房内。
住持看着面前介意少年人和青年人之间的人, 轻叹了一口气:“妄背因果,施主不该,人生短短几十年。”
两个人看起来并不是第一次相见, 谢云疏坐在了住持对面,斟了一杯茶递给住持。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望向了窗外的雨。
“上次的事情多谢住持。”
一旁的小和尚早已退下去,住持已然年迈, 禅房内,两个人对坐着。住持看了谢云疏许久:“施主,再陪老衲下一局棋吧。”
谢云疏自然应允, 从一旁熟悉的位置拿出棋盘和棋子,都是木头所制的。
外面。
小和尚寻到还在大堂的盛烟,轻声道:“阿弥陀佛,施主,里面那面施主说同住持的一局棋可能下的会有些久, 如今外面正在下雨,尚不算大,但若一直下晚间可能回不去, 说让施主先回去, 外面有安排好的马车。”
盛烟应声,望向谢云疏的方向, 不经意问:“里面那位施主同你们住持相熟吗?”
小和尚摇摇头:“住持的事情我们不知。”
盛烟便知道问不出什么了, 她出门, 一旁的侍卫递过来一把伞。她撑开,一个人走向了马车处。
*
几日后。
盛烟被一个小姐邀请出去游船, 那小姐邀请了很多人,男男女女, 包下了数十条船。盛序安听闻,说她应该多出去走走,槐花也说有兴趣,于是盛烟就带着槐花一起出门了。
她同几个不相熟的小姐在一条船上,她们说的话她偶尔也能应声几句,应着应着话题就到了盛序安身上。
盛烟回了几句,有些羞窘,借着透气到了船舱外。
她向前望去,是一望无际碧蓝的湖水,前几日刚下过雨,空气很是清新。她身体靠在栏杆上,想起上一世自己初去长安时落水的那一幕。
她垂上眸,在她视线的很远处,走过一个熟悉的婀娜人影。只是她睁开眼尚未看清时,就被一旁的槐花挽住了手,槐花冲着她笑,轻声道:“烟烟,怎么出来了?”
盛烟回声应着,也就没有看见,在那道温婉声影的背后,在她没看见的地方,跟着一个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人。
*
江南一家富庶人家最近搬离了江南,只有住的近的两户人家知道一些事情,说是寻回了多年前丢失的小儿子,小儿子不习惯江南这边的生活,夫妻两在江南这边也没有别的牵挂,卖了商铺和田地,准备随着儿子一同去旁的地方。
去哪?两户人家本就是听个热闹,也不是多密切的关系,自然也没特意去打听。
那户富庶人家搬离江南的那一日,谢云疏在暗影中静静地送。
前方的马车里面偶尔会传来一个青年的声音,声音温润有礼:“父亲,母亲。”
青年对面双鬓有些发白的夫妻抹了抹眼睛:“我儿,我儿”
马车后,谢云疏骑着一匹马,送了十里地,一直将人送到渡口。彼时已是深夜,谢云疏从马上下来,将身影隐在一旁的树后。
前方先是下一个身形颀长的青年,温润有礼,君子如玉,他抬手扶下马车上已然年迈的夫妻,温声道:“父亲,母亲,小心些。”
旁边只有一个同样年老的管家,看着这一幕也不由抹了泪。
青年将父亲和母亲都搀扶了下来,望向不远处缓缓驶来的船,温声道:“船到了。”
谢云疏在暗影中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出去,只是想起来他五岁那年。
他于深夜被送出宫,他向着高高的围墙望了又望,最后只看见乌黑的一片。一旁的太监急促地想要将他送走,强制放下他手中的车帘。
就在这时,兄长